“東西拿到手了嗎?”阿癢目光在宗政煙花的脖子上停留了一會兒,她脖子上的肌膚有點發青,卻又不太明顯。
宗政煙花沒有直接回答阿癢的問題,神色有些難看,“先看到陸少爺,我親自跟他解釋吧。”
“你沒拿到?”阿癢眉頭一皺,聲調略高。
宗政煙花不用再回阿癢的話,因為她已經走到了陸時生的房門前。
朱紅漆的房門半開著,正好能看到坐在書桌後的陸時生,他低著頭在看手中的書卷。
男子氣質清逸而又冷清,聽到房門有動靜,抬起的眉頭漆黑而又整齊,一雙如同黑墨般的眸子裏閃動著微光,映著宗政煙花那張正望著他的臉。
是好久沒有這樣對視過陸時生的眼睛,宗政煙花忽感心頭一股酸澀之意,莫名的委屈感讓她加快腳步走到陸時生的麵前。
“時生。”她輕喚道,充滿靈氣的雙眼裏蒙上思念的光芒。
陸時生放在書卷後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臉上並未有過動靜,清冷的聲線在冰冷的空氣將宗政煙花無形推遠,“有什麼事嗎?”
他還在生氣。
宗政煙花微摒著眉頭,從懷裏拿出防水袋,遞給陸時生,“阿癢說你想要大煙筆記,我本來是想拿到手送給你,讓你開心一點的……可是……”,她的眉頭又攏緊了幾分,無力的壓低聲音來,“可是我到最後還隻是拿到一半。”
陸時生才把手中的書卷放下,聽到前半段話時,以為宗政煙花真的把大煙筆記給拿了回來。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難以掩藏的興奮,可聽完宗政煙花整句話後,陸時生的眸底瞬間盛滿碎冰,泛著寒意的掃了宗政煙花一眼,“還有一半呢?”
“在陸九爺手裏。”宗政煙花如實道,甚至都不敢與陸時生的眼鋒交對,“我去拿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大煙筆記一人扯了一半去。”
陸時生看了看手中的半截大煙筆記,上麵的斷口的確是被兩邊撕拉而成的毛邊。
陸準對大煙筆記感興趣這件事,陸時生並沒有覺得詫異,隻不過讓他煩躁的是居然被陸準拿走一半。
一半大煙筆記的話,根本製作不了大煙,等於還是白拿的。
那陸時生這幾個月來對宗政煙花所做的一切,都等於是白白耗了精力,思及於此,陸時生不免心中更是煩躁。
“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陸時生冷冷道,隨手將手中的半截大煙筆記扔到書桌上。
大煙筆記雖隻有半截,可那也是宗政煙花冒著生命危險,加上在海水裏浸泡了大半天,算得上是千辛萬苦拿到手的。
卻被陸時生這麼隨意的扔在一邊,宗政煙花的心裏自然不是滋味。可是到底還是因為宗政煙花先偷了黑花瓷,讓陸時生破了例在陸老前麵為自己求情,才讓他生這麼大的氣。
一個有錯之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計較陸時生對她的態度?
“時生。”宗政煙花鼓起勇氣靠近陸時生的輪椅,半蹲下來將雙手放在輪椅邊上,略帶疲憊的臉上露出柔弱的表情,“你別生氣,別生氣好不好,還有一半大煙筆記我去陸九爺的府上,再幫你拿回來好不好,你別再生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