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功勞最大的那一位,在當了活雷鋒之後,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將軍府。不過,剛進門,就聽到墨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喊聲:“墨離殤,你個混小子!給老子滾過來!”
無奈的掏了掏耳朵,墨離殤跟著管家劉叔走向大廳。路上,劉叔還一個勁兒的回頭看。墨離殤挑了挑眉,大喇喇的讓他看個夠。容軒呢,不知為何的總是喜歡拉著她的袖子,真擔心有一天這袖子會被他拉下來。那就成斷袖啦!墨離殤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不由得咧嘴一笑。劉叔卻是一個激靈,將小眼神收起來,目不轉睛的往前走。
走進大廳,裏麵呢,坐滿了人。將軍府上上下下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墨離殤轉了轉眼珠子,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心裏麵疑惑著,麵上可是毫不變色的灰常蛋定的走到墨長遠旁邊的椅子上,悠閑地翹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糕點就是一陣猛吃。墨長遠抽搐了幾下嘴角,輕咳了幾聲:“咳咳,慢點吃,跟餓死鬼投胎似得,這幾天都沒吃飯嘛,啊!?”
墨離殤白了他一眼,悠悠然的拿起茶杯一飲而盡,等到嘴巴裏沒什麼東西之後,抹了抹嘴開口:“這幾天吃的飯又不是到現在還有,小爺我回來之前啥都沒吃好不好!”
墨長遠一聽,急了:“怎麼就不吃飯呢!可是還餓了?我讓廚房再給你做幾道菜?”
墨離殤擺了擺手,“不用啦,已經飽啦!我說老頭,你讓我來,不是問我有沒有吃飯吧?”
她話一出,下麵的人麵色各異。有幸災樂禍的,有長籲一口氣的,也有無可奈何的。墨離殤把眾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裏,隻是笑了笑。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又想玩什麼把戲。
墨長遠怔了怔:“額,自然不是。咳,你這幾天都去哪裏了?”
墨離殤輕飄飄的斜睨了他一眼,慵懶的往後一靠:“嘿喲,您這話真奇怪。我不是讓金木都和你說了麼,你這是早期的老年癡呆?”
墨長遠吹胡子瞪眼:“說的什麼玩意,什麼老年癡呆?淨說些胡話!”
墨離殤笑了:“嘿,這可不是什麼胡話,否則,你怎麼會問我這麼白癡的問題?”
還不等墨長遠說話,坐在墨長遠下麵的中年男子騰地站了起來,怒視著她:“墨離殤!怎麼和你爺爺說話的呢!沒大沒小!還有,那個位置是你坐的嘛,啊?”
抬眼瞧了那人一眼,墨離殤很快就知道了他是誰,除了那個自從她娘死後就對她不聞不問的老爹之外,也沒人會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吧。又仔細的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他一番,墨離殤倏然開口:“喲,這不是老爹嘛,好久不見啊。”
墨以邢被她陰陽怪氣的一聲再次激怒:“墨離殤!”
墨離殤這才懶懶地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嗬嗬,墨以邢,小爺叫你一聲老爹是給你麵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墨離殤完全可以不用叫你這一聲老爹,你自己心裏也清楚。你說,”說到這裏,墨離殤頓了頓,“如果我娘親死了,爺爺又不疼我,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在這裏對我大呼小叫的嗎?墨以邢,你最好摸著自己僅剩的那一點良心問問,你還有沒有資格來教訓我,還有沒有資格讓我叫你一聲,爹!”
說完,墨離殤又坐了下去,身後的容軒默默地給她遞了杯茶,墨離殤接過抿了一口又放下了。墨以邢被她的話說的啞口無言,隻能怔怔的站在原地,麵上一陣青一陣白。
墨長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墨離殤,“咳,好了,都別說了。以邢,你坐下吧。”等到墨以邢尷尬的坐了下來,墨長遠才轉而望著墨離殤,“殤兒,那你得告訴爺爺,你這身後是誰?”
一邊這樣問著,一邊仔細地打量容軒。
墨離殤又咧嘴就笑了,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高深莫測的看著在座的人,慵懶的靠著椅背,右手搭在扶手上,左手撐著下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眾人不由得提起了心,大氣不敢喘一聲。他們甚至沒辦法去思考,為什麼昔日的廢材紈絝能有這樣讓人心驚的氣勢。他們隻是感覺,自己在這樣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墨離殤緩慢的站直了身子,走到容軒的身側,好哥們似得搭在他的肩上,然後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說道:“他叫容軒。容易的容,氣宇軒昂的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