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攻克大堡頭
1943年10月,二十團調歸第三八六旅建製後,第一仗就是打大堡頭。
正碰上兩萬多敵人瘋狂地湧進太嶽區。10月16日,嶽南之日軍集結六千餘人於臨(汾)屯(留)線上,由此向南分多路合圍我太嶽第二軍分區。這是日寇對我太嶽抗日根據地,實施“鐵壁合圍”戰術,舉行“鐵滾”或大規模掃蕩的重要一步。
陳賡命令二分區副司令員周希漢率領剛從冀南到太嶽的二十團對敵作戰。陳賡同誌在交代任務時,對周希漢和楚大明說:
“為了粉碎這次鐵滾掃蕩,劉、鄧首長指示我們,敵人打進來,我們要打出去!你們要插到敵占區去,去擊毀敵人的老巢,把敵人從根據地牽回去!劉、鄧首長這種釜底抽薪的打法很有效,一定要堅決完成任務!”
周希漢對這次敵人大掃蕩的特點概述為:(一)敵動用三十七、六十二、六十九三個師團及偽軍兩萬餘人對我圍擊,投入兵力大;(二)搞所謂“山地剿共實驗區”,來勢猛;(三)多層次多梯隊配置,運用“鐵滾”、“篦梳”戰術,戰法新。目的是防我方向外轉移,妄圖聚而殲之。因此,我方更要強調“敵進我進”的方針,要求部隊必須深入到敵占區作戰,用“敵打進來,我打出去”的戰法,對付瘋狂、狡猾的鬼子,保衛我根據地。
周希漢副司令迅速做出決定:以隱蔽而神速的行動,迅速插入敵後,奔襲大堡頭之敵,堅決打擊敵掃蕩的氣焰,鼓舞我之士氣,增強二十團山地作戰的信心。
16日下午,周希漢司令率分區炮兵連、工兵連及通訊連各一個排,和七七二團二連及部分機關工作人員,抵二十團駐地固縣。臨出發前,作了簡單而有力的動員。周希漢同誌說:“英雄的二十團同誌們,攻奪大堡頭據點,是我們這次反敵掃蕩的第一仗,祝你們初戰告捷!把你們從冀南帶來的紅旗插在太嶽大地上!太嶽區人民歡迎你們來,並永遠和你們戰鬥在一起。”
幹部戰士聽了動員後,摩拳擦掌,萬分激動。楚大明對幹部戰士說:“打村落戰,我們有經驗;山地作戰,我們得向老大哥七七二團學習,我們誓死保衛太嶽區根據地,誓死保衛太嶽區人民!堅決聽從周副司令員的命令,一定要打好這一仗。”
當晚,部隊離開根據地的核心地區,繞山而行,從敵人大部隊的縫隙中插過去,經過20多公裏的急行軍,挺進到敵人盤踞的長子縣城附近的山頭。部隊一進村,立即嚴密封鎖,隻進不出,我軍的行動絕不能泄漏出去。同時,通過長子、高豐兩情報站,進一步查明敵大堡頭據點敵人的情況。
周副司令員、楚大明和參謀人員化裝成農民,到偽軍據點附近去察看地形。
大堡頭位於長子縣城南2.5公裏,是長子縣的一個大集鎮。
日軍侵占長子後,為了加強對當地人民的統治,就在這裏建了據點。北靠長子城,南北大街兩側有兩個大碉堡,裏麵住著日偽軍中隊、保安團、便衣隊、區公所。敵人經常伸出烏龜頭到各村搶糧,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偽中隊長郭相義是個地頭蛇,十分狡猾頑固,1937年7、8月間,他帶人抓走了抗日區幹部郭維清同誌。我們當時曾嚴厲警告他,令其迅速放出,否則一定嚴厲打擊。但他執迷不悟、置若罔聞,不僅不放人,反將郭維清同誌殺害,還打死我一區分隊員,人民群眾對此仇已報。
但敵人防守比較嚴密,過去我們有的部隊幾次都沒有攻下來,因此,敵人很囂張。現在,鬼子大舉對我根據地掃蕩,自鳴得意。
看罷地形,周希漢同誌問:“你看怎麼個打法?”
楚大明說:“敵人把北邊的長子城當作靠山,雖然正麵警戒嚴,他的背後警戒一定疏忽,我們應乘其不備,繞過正麵的敵人,從西邊的圍牆突進去,然後兵分兩路先打區公所保安隊和偽軍的兩個碉堡。”周希漢和楚大明商量後,就這樣決定了。
部隊在向導的帶領下,悄悄地接近了大堡頭。楚大明看了看夜光表,此時正是18日淩晨二時,五、六、七連豎起梯子,翻過了圍牆,黑影一個接一個從牆上越過去,靜靜地連腳步聲都聽不到。十幾分鍾後,我們幾百人進了大堡頭,敵人還在夢裏。突然,狗叫起來了,周希漢擔心會把敵人驚醒,可是,叫了一聲就沒有動靜了。原來戰前楚大明問過向導:大堡頭有沒有狗?向導告訴他,有狗,這些狗都是一個饅頭就能堵住嘴的家夥。他就通知部隊,準備好喂狗的饅頭。剛才狗一叫,饅頭就丟過去了。於是,村中又恢複寂靜。三個連隊穿牆越院,向各自的作戰目標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