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波驚恐萬狀地看著那個妖豔女子,卻見她站了起來,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輕解。她的身上散發著濃鬱的清香,是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餘波張大了嘴,在後退中不慎碰到了一張凳子,摔倒在那帳篷中的床上。
那妖豔女子,便冷笑著,撲了上去。
“救……命……”
當一切結束以後,餘波呆呆地躺在床上,看著營帳的頂部。他的目光深邃,就好像能夠透過那營帳的頂部,看到遙遠的星空。
他再也不是一個“少年”,從今天起,他成為了一個男人,一個就算不能頂天立地,也要頑強生活下去的倔強的男人。
他走出了營帳,移剌達阿布一臉怪笑,低頭行禮道:“參見將軍,恭喜將軍。”
餘波歎了一口氣,輕輕說道:“……你起來罷。”
他終究,還是成了大金國的人。如果背叛是一種習慣,那麼他一定會很享受這一點。
或許這樣也不錯?金國的將軍,至少不會比大宋的乞丐更差吧。
隻是,他總感覺到,在這個軍營之中,似乎什麼地方總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那一雙眼睛,刺痛了餘波的脊背,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是什麼呢?”餘波想著,便命令移剌達阿布調查這件事。
一天之後,移剌達阿布帶著一個男人,來到了餘波的營帳之中。他將那個男人丟到了餘波的麵前,說道:“完顏餘波將軍,這個人,是我們軍營裏的廚子,就是他時常出現在您的營帳旁邊偷窺。”
餘波看到那個人低著頭,跪倒在自己的麵前,卻一句話也不說,很是奇怪,便說道:“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那個人兀自不抬頭。
餘波微微有些怒氣,加重了聲音道:“快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然而那個人依然沒有抬頭。
他身上的硬骨頭,讓餘波不由得燃起了一絲無名之火。他背過身去,輕輕地對移剌達阿布說道:“讓他抬起頭來。”
移剌達阿布立刻大聲喊道:“抬起頭來!”
他伸出手去,將那個男人的臉強行擰了起來,卻見那個男人,眼神中滿是不屑!
移剌達阿布道:“完顏餘波將軍,他已經抬頭了。”
餘波轉回身,看向那個男人的臉。忽然,他的心裏一凜!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他是……他是……
………………
當初,餘波有幸進入端王的府上,成為他的蹴鞠隊一員的時候,隊中年紀最大的孩子,是十二歲半的周繼鬆。他的臉上有一道疤,所以隊伍裏的孩子們,也就把他喚作“刀疤哥”了。
他是山中獵戶的兒子,幼時,他和父親進山打獵,遇到了老虎,他的父親揮舞著斧頭,與猛虎搏鬥,周繼鬆也拿著砍刀,拚命地一刀一刀向前砍。然而那猛虎終究是一掌將他的父親拍死,又一掌將他的臉上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周繼鬆閉著眼睛,一刀正巧捅到了猛虎的心髒,這才終於脫險。
所以他成了孤兒。
端王發現了踢蹴鞠時橫衝直撞的他,驚喜地收了下來。對於一支蹴鞠球隊來說,光有技術好的人是不夠的,身體強壯,能橫衝直撞的人,在防守當中也有著重要的作用。於是他便在端王府呆了下來,慢慢地,憑借著自己剽悍的氣質,在這一群孩子當中,成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