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信又在鎮子裏忙忙碌碌地過了二天,第三天,便率領著王勇等人出發了。王勇聽老李說,這次出兵,咱們西山諸寨一共集結了三千騎兵,三千步兵,州府任命了桃花寨的方老令公為左路行營元帥,率領著這六千兵馬,在十餘天之前就已經離開了瓦橋鎮。現在黃信公子就是要去追趕方老令公,黃信公子也已經被任命為騎兵左衛第三營的統領,轄下五百名騎兵。
一路無話,疾行了數日,便追上了方老令公的隊伍。來到中軍大帳,求見老令公。方老令公急忙命令親兵把黃信迎入帳中。施禮相見之後,老令公賜坐,老李與王勇侍立在公子身旁。
方令公微笑著向黃信道:“賢侄,我已經聽說你在瓦橋鎮外遇險之事,幸好有驚無險,得脫此厄。否則的話,折我一條股肱,豈不教人嗟吒。”
“多謝老令公關愛,”黃信說道,“我聽說此次出兵以來,胡人偷襲官兵將佐之事已經發生了十多起了,可是真的?”
方令公點頭,道:“不錯,此事很是蹊蹺。胡人貪財,襲擊漢民之事,時有發生。可是,主動攻擊官軍,甚至是偷襲官兵將領之事卻是極少發生的。不過,自從老夫移檄鮮於久通老狼主,教他整飭部伍之後,這種事情倒是就沒有發生過了。”
王勇知道,這位鮮於老狼主是鮮於部落的首領,現在是山北胡人諸部落的盟主。
黃信又道:“此次襲擊我的那個賊酋,被我的兄弟一刀斃命。我曾經仔細檢視此賊的屍體,我敢肯定,這人是一個北方的匈奴人,不是山北胡人。”
“噢?賢侄,你能肯定嗎?”老令公揚眉問道。
“小侄豈敢妄言。”
方老令公沉思半晌,然後說道:“山北胡人諸部的成份很複雜,有的部落暗中一直與匈奴人有來往,這個嘛,咱們也是知道的。他們貪圖匈奴人的賄賂,勾引匈奴人搔擾我軍的後方,這種事情,也是保不住有的。”
“老令公,若是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黃信急道,“可是,從種種跡象來看,恐怕不僅僅是某些胡人暗中勾結匈奴而已,很有可能山北胡人諸部醞釀著什麼大陰謀呢,欲為不利於我漢軍。”
方老令公很感慨,歎道:“是啊,我也有此憂慮。匈奴人近年來聲勢重振,竟然又敢興兵前來犯塞。咱們官軍呢,也沒打幾場漂亮仗,阻不住匈奴人的進犯。這幾年,官軍的疲態可都看在胡人們的眼裏,他們蠢蠢欲動,陰謀作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是啊,老令公所言極是,”黃信道,“此次出兵,州府招募了一萬多名胡人騎兵,防護我軍的左翼。如果此輩暗蓄禍心,不但不能收其效用,恐怕還不免於肘腋之變。老令公,不可不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