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男中音頓時把王西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渾然沒有意識到身邊的葉溪已經神情異樣的朝天台那邊溜了過去。
隻見人群外的地方,一名穿著西服皮鞋,頭發打理地幹淨油光的年輕男人正帶著不悅又戲謔的神情看著王西。
王西愣了愣,然後疑惑道:“楊嶽,你怎麼也在這?”
麵色白淨,打扮時尚的楊嶽走過來,道:“當然是過來采訪這出大新聞的,倒是你,公司應該沒有通知你過來吧,你是從哪裏收到的消息?”
聽到這句話,王西的臉色變了變,看向楊嶽的眼神也更加不善了。
他和楊嶽大學時選的都是新聞專業,隻不過楊嶽仗著家大業大,平日裏根本沒上過多少課,輕鬆混到了畢業,拿到了記者證,並且因為和報社人事部的副經理有親戚關係而順利成為了實習生。
若隻是這樣,王西還不至於對楊嶽不滿,可問題的關鍵之處在於,今年報社隻會留下一名實習生。
而他經曆了筆試麵試的重重篩選,平日工作也很認真,可最近的績效考評卻比懶散的楊嶽低了不少,至於理由,當然不言而喻了。
再加上楊嶽為人闊綽,經常請各部門的領導與同事吃飯,所以大家跟他的關係也都格外親密。
這次的事情,王西之前還想不通,剛才聽到那番話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顯然是副經理刻意讓人遺漏了自己,從而讓自己失去跟楊嶽競爭的資格。
所以,此刻的王西根本就沒有好臉子給楊嶽。
而楊嶽也沒有同情這名對手的心思,看著王西的表情,眼神反而越發的神采飛揚起來,笑道:“雖然不清楚是誰告訴你的,不過你可來晚了,嘖嘖,明明是記者,消息竟然這麼不靈通。”
“你不就是來得早了點嗎?不見得能找到有價值的新聞。”
“呦,嘴還挺硬的,是不是想看看我都拍到了什麼?”說著,楊嶽掏出自己那台價格昂貴無比的專業照相機,故意將那長長的鏡頭放到王西麵前晃了晃:“適馬專賣店最新的長焦專業鏡頭哦,拍出來的照片那叫一個清楚啊,你用的不會還是早就該被淘汰的數碼相機吧?”
看著楊嶽那番炫耀的模樣,王西不是不想反駁,而是沒那麼多錢去反駁,所以幹脆往距離現場更近的地方走去。
穿過馬路,前方不遠處就是飛船降落的那座建築,此時,這裏已經被設下了重重警戒線,到處都站著警察,隱約間可以看到電視台的記者正站在樓外跟政府人員說著什麼。
王西掏出自己的記者證,衝外圍的警察道:“警察同誌,我是記者,可以讓我進去嗎?”
“抱歉,這裏禁止進入。”
“我隻是想——”
話還沒說完,楊嶽又死纏爛打的跟了上來,衝那名警察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很淡定的從警戒線下鑽了進去。
王西看的目瞪口呆,問道:“為什麼他就可以進去?”
“他?他是電視台的記者。”
“他才不是電視台的記者,他——”
剩下的話王西沒說出口,因為他看到了這名警察眼中的戲謔,明白這必然又是楊嶽的特權。
雖然王西清楚,楊嶽哪怕是進了警戒線,也頂多是跟電視台的記者相同,進入不了建築物的內部,拍不到更多情報,可這種鬱悶的感覺還是讓他胸疼不已。
憤憤不平的喘了幾口氣後,王西離開警戒線,試著去周圍尋找線索。
調查的過程中,王西從人群中聽到了各種各樣的消息,有人說飛船落地的時候天地變色,還有人說看到了飛船的模樣,是長得像盤子的飛碟,還有人說看到了長著八隻手的外星人跑了出來。
雖然這些消息聽起來毫無價值,可現在的王西也隻能將其收集起來。
這樣過去了很長時間,眼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建築物的大門那裏忽然有些騷動!
隻見幾名模樣稍顯狼狽的男女從建築物內走了出來,彼此交談著朝警戒線外走去,經驗豐富的老記者都明白這些才是現場的負責人,於是紛紛帶著設備朝那邊跑去。
早就渴望探聽到情報的王西也掏出錄音筆衝了上去。
“袁隊長,請問剛才的震動是怎麼回事,飛船很危險嗎?”
“袁隊長,飛船長什麼模樣,可以看出是哪個國家的飛船嗎?”
眾多記者將為首的袁隊長圍起來,七嘴八舌的問著問題,而袁隊長也用各種理由搪塞著,不肯正麵回答問題。
正當現場詢問激烈的時候,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從外圍響了起來。
“美女,身材這麼好呀,有沒有興趣和我去做做鍛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