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馬上下去。”藍劍說完,掛斷電話,立碼兒穿上外衣,對童小畫說:“我下去一趟。”
“幹什麼去?”童小畫問。
“趙宙找我有點兒事兒。”藍劍匆匆說著,不等童小畫再問,打開門走了出去。
家裏今天早晨也沒準備菜,本打算讓藍劍下去買點兒,一杆子又沒影兒了。
這個家,真的是長期隻有她和藍圖兩個人,吃飯也不香,做飯也沒勁,要不是藍圖正在長身體,童小畫真懶得湯是湯水是水地煞費苦心地調配了,兩個人的飯你就沒法兒做,做得太少不好炒不說還不好吃,做多了就得扔,常常是童小畫精心地弄出了菜譜兒,依樣兒做了,精心地一樣一樣裝進餐盤裏,餐盤是為了製約藍圖吃菜的,省得端一盤上來,他隻挑肉不吃菜都看不出來,定量裝進餐盤裏,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童小畫心裏有數,今天吃了多少菜,吃了多少肉,即使這樣,藍圖耍起來倔脾氣,該不吃還是不吃,童小畫經常做完了,一頓沒吃幾口,甚至沒動一筷子就一盆一盆地往外扔了,每次扔的時候都膽戰心驚地向老天爺懺悔、贖罪,請求原諒,自己都感覺罪孽深重。
實在沒什麼吃的,又不能吃隔夜菜,電視裏的專家們不是一再說嗎?隔夜菜有亞硝酸鹽,吃了容易致癌。她要下去買菜就得領著藍圖,他一個人在家不放心,前一段兒時間網上說的有一個小孩兒自己在家,觸電身亡,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要領著藍圖還得給他穿衣服什麼的太費勁,這要是家裏有個老人,哪怕你什麼都不能幹,能幫著看兩眼孩子也行啊!一想起這些,童小畫對藍劍家就恨恨的,要人沒人,要錢沒錢。
她拿起電話,撥通了藍劍的手機:“喂?你一會兒上來買幾個胡蘿卜,再買幾個……”
“對不起啊,老婆,剛才工地來電話,我必須得馬上走,工地出了點兒事故。”沒等童小畫說完,藍劍說。
“好了好了,你走吧!”童小畫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這就是她一直盼著藍劍回來她們一家三口所謂的團聚。
她泄氣地站在那裏,藍圖睜著一對兒大眼睛,呼搭兒呼搭兒地看著她:“媽媽,鼻子還是不通氣兒!”
童小畫一下坐在了沙發上。
藍劍其實並未上工地,而是見了趙宙後,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西門飛雪打來的。
接到西門飛雪的電話,藍劍隨即去了一家名為煙雨江南的茶館。
在古香古色的散發著藤蘿香氣的茶館裏,藍劍見到了西門飛雪。
西門飛雪今天穿了一條白紗的中式旗袍,黑亮的頭發在腦後挽了個發髻,露出光潔且智慧的額頭,一枚亮得奪目的耳鑽鑲嵌在耳垂上兒,和她的白牙齒相映成輝,看得出是絕對精心裝扮過的。
中午,藍劍才坐車返回工地。
誰知,剛到工地就來了一樁令人不愉快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