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聽到五姐要賞她,開心極了!
畢竟她隻是一個丫鬟。
南卿希在姐姐的西次間裏換好衣服出來時,姐姐正坐在羅漢床上,和坐在床前杌子上的兩個人話。
陳媽媽見南卿希出來了,忙過來悄聲和她了些話。
這兩個人南卿希隻認識其中一個,那個便是秋禾了。
聽完陳媽媽的話,她方知道另一個人竟是普仁堂掌櫃的媳婦餘氏。
陳媽媽去叫秋禾時,她剛好抱了秋禾剛出生沒多久的侄兒來探望她,陳媽媽是何等機靈的人,便將二人連同那個嬰孩兒一起請來了。
此時,那個嬰孩兒正被南若希房裏的郭媽媽抱在懷裏。
南卿希心想,姐姐如此厚待秋禾、餘氏,竟在羅漢床前設了杌子給她們,儼然把她們當作是年高體麵的嬤嬤了!
這大抵都是為了自己。
南卿希忙笑著趕到郭媽媽身畔,逗了逗孩子,又道:“這孩子身上的玉,女孩子戴著倒是極好的!”
餘氏忙起來欠身道:“真叫姑娘笑話了,這玉原是婦人從娘家帶來的陪嫁,婦人一直戴在身上的,這男孩兒偏生喜歡,便摘給了他。”
南卿希歉然道:“啊!原來是個男孩兒,是我眼拙。隻是……隻是這樣便不妥了!”
秋禾和餘氏皆是一臉不解。
羅漢床上的南若希倒是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她笑了笑,道:“今兒我們瞧見了,難免要上幾句提醒一下大嫂子,這玉主陰,女子戴著倒是不妨,這男兒戴在身上難免……”
南若希忽然拍手笑接道:“妹妹,你房裏的王媽媽是個能工巧匠,你拿了這玉,請她用赤金鑲玉,製成金鑲玉,寓意也好。”
南卿希笑著應和道:“姐姐這個主意倒是極妙,我見大嫂子是個和善之人,這孩子我更極是喜歡,定是要送個呈祥給兩位的,這赤金便從我房裏出了吧!”
她著便去摘了那孩子脖子上的玉。
秋禾一個丫鬟,如今她的親眷受到兩位姐厚待,她更是與有榮焉。
她和餘氏忙起身謝了,口中直言“怎麼好讓姑娘破費!”
南卿希拿了玉,便道:“兩位且在我姐姐這兒多坐會兒,我去去就來。”
南若希衝她揮揮手,笑斥道:“你還擔心姐姐照顧不好她們不成,還不趕快著手做,別耽擱了大嫂子的時間!”
秋禾和餘氏又謝了一遍,忙心都是歡喜,“五姑娘哪裏的話,不敢!不敢!”
陳媽媽將南卿希送了出去,悄悄叮囑道:“五姑娘派人去了夫人那兒,那人剛遣人來回報,是在路上碰到了李姨娘,她正往夫人那兒去,請姑娘趕去夫人那裏吧!”
南卿希穿過一個東西穿堂來到母親的後院,從後房門進去了。
看見五哥南尋徹正伺候坐在炕上的母親鍾夫人喝茶,七哥南尋微坐在挨炕的椅子上兀自喝著茶,看來她的兩個哥哥今日是在母親這兒用的飯。
李姨娘在離炕有一段距離的地上站著,大氣不敢喘一下。
南卿希先給母親問了安。
鍾夫人沒話,隻是向南尋微坐的椅子旁的椅子指了指,示意南卿希入座。
南卿希告了坐,方坐下。
鍾夫人端了南尋徹奉的茶,抿了一口,又遞回給南尋徹,方才抬頭來和李姨娘話。
“你來的正好,我下午聽了出戲文,跟他們這些輩兒,他們不懂難免無趣,你聽了必然明白。隻是今兒的戲,實在是差勁,聽了一半便叫人聽不下去了。佩兒,你來給李姨娘聽聽,好讓她留個印象,下次聽了這種戲的開頭,就不必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