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背著包袱,提著藥罐子推開柴房的門進去了。
屋裏的眾人一見她,便大喜過望,那姑娘笑了笑道:“我來送藥來啦!”
其中幾個人表情卻是十分擔心,“姑娘,你每日都去偷藥這樣做萬一被人逮到了,那可怎麼辦!”
那姑娘先是將盛著熬好的藥的藥罐遞給了一個婦人,那婦人接過後,便從角落裏拿出了幾個帶著裂痕的碗,將藥倒了出來,分給了幾個生病的人喝了。
姑娘坐到角落的板凳上,把包袱放下,平靜地道:“大叔,你不必為我擔心,我要是直接去自家藥鋪裏取藥,讓我娘親知道了倒也沒什麼,若是讓我祖母知道了,定要上門來向你們討回,這倒也隻是其次,但你們免不了要受一場災難的。”
何況她並不是每日都去偷藥,她隻去了一次而已,但是卻將他們所需要的藥,每個品種都各偷了一罐存到了自己的房裏去了。
她隻是每日吩咐自己的丫頭給他們按照份量熬上一罐,然後自己再送來罷了。
原來眼前的姑娘是自己,南卿希緩緩地坐了起來,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想笑。
那日,她之所以那樣胡鬧,是因為她剛將偷的藥罐轉交給她房裏的幾個大丫鬟帶走,誰知道掌櫃後腳就進來了,她一時心虛,掌櫃便以為她偷了鋪子裏的糕點。
姑娘看見其中多數人饑腸轆轆的模樣,話題一轉,道:“你們今兒還沒有吃東西吧,我叫了回雁樓的店二過來。”然後指著包袱道:“這裏頭有一些糕點,你們先收起來,回頭我溜不出來的時候,你們再吃好了。”
眾人一聽喊回雁樓二來,都麵麵相覷,皆臉露難色。
有一人正開口道:“姑娘,我們……”
回雁樓的店二就已經推門而入了,吆喝道:“各位客官,兒這麼冷,要吃些什麼,喝些什麼禦禦寒嗎?”
“不……”不了,有人話還沒完。
那個姑娘已開口道:“店二,打十斤好酒溫了,多弄些精致下酒的菜,再來七八個古董羹,二十斤新鮮上好的牛羊肉,記得多拿些碗筷來!”
店二笑著一一應了。
她點了點頭,脫下了身上的那一狐白裘,笑道:“我這狐白裘,我娘親了,這是下無雙的,可值百金,你拿去換了錢,往後這裏的人要吃什麼喝什麼,你都盡管記在賬上,這些錢少也夠這二十餘人吃個十一二年的吧!”
店二笑著應承了句:“是了是了!”
心中卻想,何止是十一二年啊!這些難民平日吃的東西能值幾個錢!
聽完吩咐後,店二便回樓裏,著手準備去了。
難民們不肯接受那姑娘如此大恩,她卻笑道:“等來年春到了,你們新建房屋,添置東西自是要花費的,我能幫得上你們便幫一點,多的便不敢承諾你們了,何故和我客氣!”
眾人一想也是,便不再客氣了。
姑娘見到店二帶著多名夥計將東西送上來後,方才離開,眾人請她留下一同用些,她笑著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