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希聽了這番話之後,額頭直冒汗,忙道:“寧哥哥,他們這都吵了一個時辰了,我煩都煩死了,雖然我是什麼聖尊,可是尚且不了解他們,也不熟悉他們,沒法子插手這件事情,可是,寧哥哥你不同,你是執法長老的師弟,想必之前曾來過此地,你一定清楚他們的,你想個主意,讓他們別吵了!”
那少年看著南卿希額頭冒汗,不禁愕然,把茶杯放到身旁的青石上,漆黑的眼眸裏,帶著一絲微風輕撫的情緒,他微微笑著,道:“那我勉強試試!”完,他手腕一翻,身形極快,以至於南卿希都沒看清楚,就現他手裏已經拿著一本書了,他側著身子,彎腰從他所坐的藤椅旁取出一張琴來。原來他每日這幾個時辰都會坐在紅梨樹下看一會書,然後彈一彈琴,所以就將一張琴放在藤椅邊,興趣所致之時,方便取來彈奏。
那少年將書打開放在青石上,然後坐直身子,抱著琴,“仙翁仙翁”的調起弦來,琴音響起,韓以風、鍾流雪二人還是沒有停止爭吵,南卿希看著那少年毫不在意,倒是依舊的從容悠閑,溫和淡然,仿佛一片遊雲,寧靜的在藍中自在的舒展。
南卿希仔細聽著那少年的琴音,但覺這曲子音調溫柔雅致,情意綿綿,似乎是一個少婦在雨夜輕聲對夫君訴著自己的衷腸,曲調一轉,變得更加低更加細,仿佛是新婚夫婦之間的竊竊私語。南卿希自問沒有那樣的本領,拿到這樣一本不熟悉的譜子就可以立刻彈到每個音節都清晰不已,她欣賞敬佩,佩服間,不禁瞧了他一眼,但見他神情清雅出塵,氣度淡泊寧遠。
南卿希心想:“像他這樣大氣從容,一定是以詩書為魄,拿琴歌築魂,才能造就出這般清雅絕塵的人物!”
彈奏了許久,不知不覺間,韓以風和鍾流雪已經停止了爭吵,二人都靜靜地聽著音樂,一言不。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但覺琴韻漸緩,琴聲低慢,好似那少年已經從藤椅上站起走出了數裏,南卿希心知琴音將止,果然,片刻後,琴音戛然而止,四下一片寂靜,紅梨花瓣仿佛也被凝固在空中。
良久之後,韓以風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抱拳歡喜,衷心稱讚,道:“多謝,多謝,公子,你這一曲彈得妙極!”鍾流雪雖然想再辯,但是那少年這一曲彈得實在是讓人心馳神往,即使自己在音律上沒什麼研究,卻也因為這一曲而意醉情迷,隻好不再做計較。
南卿希見鍾流雪良久不言,於是緩緩道:“看來二位是沒有什麼異議了吧?”
韓以風、鍾流雪頗有默契的一同道:“是!屬下,不敢再有異議。”
南卿希揮揮衣袖,站了起來,道:“既然如此,韓閣主就把書帶回琴閣去吧!”又朗聲對瀑布洞口處的展牧飛道:“展牧飛,我們隨韓閣主一同去琴閣瞧一瞧吧!”
鍾流雪心裏帶著幾分幽怨,心想:“聖尊這一醒來,八大閣最先去的竟然是琴閣,這倒也沒什麼。隻不過若是讓教裏的人知道了自己和韓以風搶奪書敗了,和他同時在聖尊麵前,聖尊也是選擇去琴閣,這讓自己日後的麵子往哪裏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