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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
時間的流逝已經消磨了很多的東西,改變了很多的事情。
一千年、兩千年、還是三千年……遊子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她隻是漠然的坐在王座之上,接受朝臣的跪拜。
她不需要開口,所有的一切坐在她的身邊的藍染都會處理。
她不必開口,因為王權被藍染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已經忘記了是什麼時候,藍染晉升到了真神的位階,在力量之上徹底超過了因為靈魂的不完整隻能夠永久的停留在準神的巔峰的她。
之所以現在還是她坐在王座之上,也僅僅隻是因為她早就未雨綢繆的把自己的一點真靈寄宿在了世界之軸之上,與世界之軸共生,有能力拖著三界一起陪葬而已。
藍染在於大臣們對問,處理著政務。而坐於王座之上,如同是傀儡一樣的遊子的思緒早就已經飄離這裏。
在王城的最西邊,那裏有一座殺氣石建築的高塔,在那高塔之中囚禁著她與藍染的長子。
那個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就被立為王儲,遺憾的是力量僅僅隻有傳奇等級的他,在王儲的位置上從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當他逐步走向衰老的時候,他的父親依然保持著年輕。最後再也等不及的孩子發動了政變,想要從看起來比自己更加年輕的父親的手中奪取權柄。
隻是可憐的孩子失敗了,被囚禁在高塔之中,在那裏度過漫長的時光,絕望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當藍染宣布了封禁靈力終生□□的判決的時候,那個孩子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她,但是遊子什麼也沒有說,也什麼都無法說!
在王城的郊外,王室的墓園之中,那裏掩埋著她的父母。應該慶幸嗎?父親和母親在藍染的力量超越她之前就已亡故,所以沒有看到之後的那親人相殘的一幕,也永遠不會知道他們最寵愛的外孫,在和他們一直不喜歡的女婿的爭鬥中落敗了。
在王城廣場的正中,那裏有通往屍魂界的門。
很久很久以前,夏梨就宣布放棄王位的繼承權,下嫁到了屍魂界,嫁給了日番穀冬獅郎。如今兩個都已經是垂暮的年紀,早已經從隊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上一次,上一次夏梨來王族空間探望她的時候,還抱了曾孫給她看。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十年?還是二十年?
兩位一護哥哥也早已經分離,有了各自的身體,雖然經常打打鬧鬧的,但是也是非常恩愛的一對。不過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在三十年之前,其中一位就走到了壽命的盡頭,消散為靈子歸還到了輪回之中。而在一年之前,早已經從總隊長的位置退下來的一護哥哥也過世了。
時間抹去了一切痕跡,當年的熟人之中,現在還活著的寥寥無幾。隻有她自己獨立於時間之外,漠然的看著世間的滄海桑田——與世界之軸結合在一起,她便等同於與三界同在,隻要世界之軸不滅,她就是不死的,時間這種東西已經在她的身上永遠的靜滯了。
“結束了?”看著朝臣們魚貫而出,遊子終於從神遊中回魂。
“啊,我們去休息吧。”藍染俯下身,直接把一身沉重華服的遊子抄到自己的懷裏,大踏步的離開。
按理說這是完全不合禮節的動作,但是不管是殿上的侍從,還是站在王座之後持刀的童子,都乖乖的垂下眼簾,假裝什麼也看不到。
那位在攝政王的位置上一坐數千年的男人可不是什麼仁慈的家夥……殘忍又任性,才是他的真實寫照。
在後宮之中,換上了便服的兩個人絲毫不顧及王族的形象,相互依偎著坐在外廊,欣賞著庭院之中的花木飲酒。
他們之間大概從來沒有愛情,隻不過是習慣了彼此的陪伴……
親人也好,朋友也好,連同昔日的屬下,一個一個的都被名為時間的恐怖存在帶走了,最後他們將會隻剩下彼此,獨立於時間之外的她,獨立於時間之外的他,隻有他們可以彼此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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