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了一座四合院的外門,到了這裏,簡然已算是完成了師父所交代下來的任務。
院外寂靜,莫名透了股嚴肅氣氛,麵前的大門上方掛著口黑色匾額,上麵寫了三個金色大字:監事院!
一路走來,沿途景色有竹林、湖泊以及千畝田地,一片靈氣濃鬱的仙境,卻出現凡間農民勞作之景,使江葉深刻明白,在接下來的日子,該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度過。
好歹曾經身為鬆雲宗的弟子,對於修真宗門的營運模式,江葉隻覺大同小異、見怪不怪,縱是如此,心中仍免不了蒙上一層失落之感,畢竟雜役是最最基層的弟子,說穿了,就好比下人,是負責打雜的,跟真正的太靈弟子比起來,八字還沒一撇,身份很是懸殊。
來到門外,簡然回頭望向江葉,本來準備好的話沒說出來,反而好奇問道:“師弟為何麵露苦色,可是身體感到那裏不適?”
江葉搖頭:“原本以為,入了太靈學府能夠安心修煉,但來到這裏之後,才發現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簡然不以為意,笑了笑:“師弟多慮了,修行最忌好高騖遠,凡事由小做起,才能感受故中美妙。宗門有此安排,自然有它的道理,且莫小看這裏的雜役弟子,他們的工作雖然辛苦,卻能磨練心智,然而修行上,這份心智最是難得,若有一顆平靜的心,對修者而言,便有著事半功倍之效,正所謂欲速則不達,欲要修行,磨練心智才是眾修者必須經曆的第一步啊。”
類似的話,在鬆雲宗時,江葉已經聽人講過,隨即轉過腦筋一想,隨口問道:“那豈不是跟和尚念經沒什麼區別?”
“你要這麼比喻也不是不行,道理上確實差不多的。”簡然微笑應答。
江葉不認同:“照我看,差多了,和尚隻需坐著動動嘴,我們卻要累死累活,同樣是磨練心智,我就覺得佛門的辦法不錯。”
簡然笑容訕訕:“師弟說的對、也不對,不是師兄對佛門有所偏見,僅個人以為,道門雜役辛苦勞作,每日雖說勞累,但總體而言,日子還算充實規律,然而佛門枯坐誦經,看似輕鬆,可是日複一日,未免枯燥乏味了些,若要師兄來選,我還是偏向道門多一些,畢竟每天幹坐著念經,這日子豈不悶死人。”
“師兄所言甚是,師弟服了。”江葉莞爾笑道:“難怪每個和尚都是禿子,要是讓我每天幹坐,估計我也會跟著扯頭發數日子,早晚有拔光的一天。”
“誰告訴你,和尚的頭發是自己拔的?”簡然一笑置之,跟著推開大門,領著江葉朝院內走去。
不料才走沒兩步,裏麵一個大胡子帶著滿麵恭謹之色,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對簡然行禮道:“師弟田亮,見過簡然師兄。”
簡然趕忙回禮,對誰都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隨即開門見山:“我奉師尊之命,領江葉師弟前來報到,之後的事,就得勞煩田師弟了。”
田亮內心惶恐,雖然二人以兄弟相稱,卻明白身份懸殊,是以不敢怠慢。
“師兄放心便是。”
“自是放心了,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再會!”言罷,簡然也不囉嗦,立刻喚起飛劍,直衝雲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