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老有所不知,畫這幅畫的就是此人。”齊雲之用手指著陳方說道:“看他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豈能畫出像樣東西出來?若細細看他畫作,指不定是提前勾畫後又上色,這種也配叫話?”
那叫做談老的,看見陳方也確實太過年輕,也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的判斷。
“至於這幅畫有沒有問題,對書畫喜好的可以近前查看一下又何妨?”月荷這次說話出奇的清脆悅耳!
談姓老者連同其他的五六人,起身走到跟前。
“談老,這幅畫並非如齊畫師所說先勾畫後設色,你看這人物開臉比例協調,畫衣帶紋飾運筆灑脫自然,沒有任何刻畫造作痕跡。”一位胸前飄著三縷長須的中年文士說道。
“哼,文人相輕啊!老朽不才,認為這幅畫比那五百年何首烏的價值強上百倍!”談姓老者冷哼一聲說道。
陳方心中感動異常,這老頭實在是個好人!
齊雲之“呼”的一下站了起來……
林知縣眼看火藥味漸濃,忙擺擺手說道:“還有最後一件賀禮先不忙打開看,先共飲一杯再看好不好?諸位拭目以待吧!”
齊雲之滿臉通紅,憋屈的坐了下來,狠狠的瞪了陳方一眼,終究還是沒說什麼,端起酒杯,一口喝幹。
林知縣見氛圍稍緩,這才吩咐成姓知客把那最後一件賀禮拿出來,是一個玉盒。在眾人催促下,成姓知客緩緩打開玉盒,念道“李子天送………”
突然停頓,眾人以為那知客故意吊人胃口,可是看那知客,一臉驚駭,睜大眼睛,嘴巴半天合不攏才知道禮品有異。
“老爺您看!”過了半晌成姓知客顫抖著雙手,將玉盒送到林知縣麵前。
林知縣隻看了一眼,忙接過玉盒,小心蓋好,遙遙相李子天深鞠一躬。
眾人皆是大驚,見林知縣不作解釋,也均不敢相詢。接下來林知縣不住勸酒,現場氛圍漸漸輕鬆起來。
“哥哥何時也送了一份禮物?看那林知縣模樣,這禮物定是不凡吧!”陳方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開始沒打算送,後來看見那林小姐待兄弟不壞才送他兩件小玩意。”李子天微微一笑說道:“和兄弟相遇,解了我一大心病,我出來時間不短,咱們幹了此杯,我就要回去了,你我如有緣定會再見!”
陳方對李子天頗為不舍,不過一想男子漢可不能扭扭捏捏的,豪氣一生,和李子天碰了一下杯子仰頭喝幹。
“兄弟稍坐,為兄這就去了!”李子天說完起身便走,連和林知縣招呼沒打就走了出去,他右邊兩個威猛漢子也起身離席跟了出去。
“哥哥走好!”陳方也沒起身相送,繼續吃菜喝酒。待到眾人相繼離去,陳方已經微有醉意,起身和林知縣道別就要出去。旁邊月荷跟了過來問道:“你有沒有喝醉?”
陳方一笑說道:“我沒有多喝,自然沒醉,我要回去了,有空去我那裏坐坐啊!”
這場壽宴,最憋屈的就是齊雲之,本打算通過讓林知縣展示各人賀禮來打擊陳方,又能在眾人麵前露一下臉,顯得薑城畫師闊氣,又能得到知縣大人青睞,想不到結果是讓陳方真正露了臉,而且看陳方那個叫李子天的朋友更是牛氣衝天,送的禮物林知縣都不敢透露,而且還很恭敬的向李子天鞠躬。齊雲之實在想不通到底什麼原因。
待一眾賓客走後,當日晚間,林府不免重設家宴慶賀,席罷,林知縣支開下人,隻留下林夫人和女兒林慧音,拿出玉盒說道:“這是今日和陳方一起來的那位所送,慧音看看吧!”
“啊?龍鳳玉佩一對?這玉質溫潤,雕工一流,有很明顯的皇家風範,最主要的是這龍鳳紋飾,尋常百姓明令禁止佩戴,難道那人是皇室宗親?”林夫人是個識貨人,林慧音剛打開玉盒,便將這對玉佩來曆道出。
“夫人明鑒,那人自成李子天,如果將名字反過來念正是天子李,而這兩塊玉佩合並反麵所刻卻是天下二字。除了當今天子,他人絕對拿不出此物,慧音對那陳方了解多少?”林知縣看著女兒喜憂參半。
“在今天之前,我見過他兩次,一次幫我追回項鏈,第二次我無意中去他店裏買了三幅山水畫,據他所說,他和那李子天也是剛認識,對他並不了解。”林慧音知道父親所問,回答的比較詳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