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寧思維一轉,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了,他隨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路上,他盯著已經陷入昏迷的蘇月。心底一陣抽痛,她麵色慘白,手一直堅持在腹部放著,他不知道蘇月問什麼沒有告訴自己她懷孕的事,但是他發誓從今天開始他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醫院,手術室內,燈光閃爍。穆寧凝神看著燈光,他努力克製著衝進急救室的衝動,但是不能。
今天,如果他知道蘇月懷孕了,絕不會放任她和曹芯蕊接觸。
是誰,是誰讓醫生騙他的。如果不是有人讓醫生刻意隱瞞,他不會不知道蘇月懷孕的。
穆寧突然靈光一閃,是曹振宇。當初是他送蘇月到醫院,他肯定知道了以後讓人給了他虛假消息。他完全有做出這樣事情的理由,那個自私的混蛋,他自認為自己喜歡蘇月,其實根本不是,他隻是想占有,想打敗他。現在,他做到了。
但是,他們曹家一家人要付出代價。讓他背著黑鍋,答應他的事居然陰奉陽違,最後甚至,連年紀輕輕的曹芯蕊都不放過自己,他們太不把他當回事了。
這樣想著,穆寧拿出手機。
“黑子,我上次放到你那裏保管的那副畫,你明天拿到警察局,讓明子立案調查。”穆寧盯著手術室的門,眸底一絲淩厲閃過。
“好的,寧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黑子坐辦公桌後,笑一笑,不知道是誰惹寧子了,這人不會有好日子過了。不是極致,寧子不會接觸明子,看來有人把寧子逼急了。
手術室的門砰的一聲推開了,穆寧快速走到門口,迎麵出來的是躺在病床上的蘇月。她麵色依舊不好,但是看醫生的表情,應該沒什麼事了。
穆寧接過護士推床的任務,慢慢把蘇月推回了病房,一路上聽著醫生告訴他,蘇月沒有生命危險,腹中胎兒也很好。
聽到自己確實有了孩子的那刹那,穆寧的手仍不住顫抖,身子一擺。
蘇月曾經給過他提示,他沒有相信,因為他不敢相信。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她玩弄著身影的樣子,她在無意識的告訴他,她有了孩子。她一次次的腹部摩挲,也是證明。他真是個傻瓜,他真傻。
此時,他後悔了當初受曹氏父子脅迫,也沒有和蘇月坦白一起麵對這件事。
穆寧坐在床邊,握著蘇月的手,舉到唇邊,喃喃低語。
“對不起,蘇月,我騙了你。我並沒有偷著製作偽作,我那天說的一切話也是假的。我太在乎你的眼光了,害怕你不相信我,所以選擇了一條讓自己,讓你都變的辛苦異常的道路。”
“但是不會太久了,我馬上讓這一切都結束。等我,等你醒來,我會送你一個禮物,我知道你已經對曹陽起疑,但是我不會讓你去調查,最後自己發現受傷,這次的壞人讓我做吧。我知道你已經收集到了一些證據,但是我這裏有一擊必中的更有力的東西。”
穆寧說著,說著他的心裏話,他不在乎現在蘇月有沒有意識。他一直隱藏在心裏快要把他和蘇月壓垮的真相,他終於可以一吐為快。這次他有信心蘇月會原諒,他的一切行為。因為他篤定她不會拋棄他,他始終在蘇月麵前還是有點自卑的。
最後看一眼,穆寧離開了病房。他不知道,麻醉藥沒有想象中那麼會讓人完全沒有意識,而且術後已經很久了,他說的每句話蘇月都聽到了,蘇月用力克製著要留下的眼淚,她知道自己沒有信錯人,她是對的。
穆寧離開,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奔警察局,那件事需要他親自去。
第二天,博物館展覽會繼續進行。但是因為蘇月出事了,陳瑜決定這天依舊開放給第一天的人,明天開始對外正式開放。這樣他中間會有時間去醫院親自去看蘇月,蘇月被送走他一直心神不寧擔心不已。
他沒想,他一進入博物館展廳,會麵對一大堆記者。
“陳館長,你麵前的這幅《報春圖》是假的,你知情?”
“陳館長,青銅器北派的傳人曹陽今天一早,在博物館被警察局帶走。據說是因為對方偽造了《報春圖》你知曉?報案者是昨天在展會上曾發言的蘇月的丈夫,這些你都知道嗎?”
“還有,對方主張。他是受脅迫才承擔下了偽造罪名。聽說你是蘇月和其丈夫的證婚人你怎麼看待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