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心!和歸塵是世上的兩柄神劍!
沒有人知道,劍是否有感情,是否有悲喜。似乎在很多人眼中,我所擁有的,就隻有那耀眼的不變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拿在她手中的原故,才會讓我,又添上了那麼一抹淡淡的神秘,因為,她是冥羲殿神女,那個似乎永遠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花玉紗!
時光還在熟悉的重複,在我的劍鋒上倒映出,最初和最後的殘陽,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歲,或者,可以說,這世上若還有我記得的,那便隻有歸塵,和我的三個主人了。
……“誒,師兄,等我回來,你一定要鑄出神劍啊”一個美麗的紅衣女子說著“嗯,就叫莫心,因為莫過劍知心啊”不知為何,在我剛剛有了生命時,腦中就一直浮現出這幾句話,和一個模糊的畫麵
青青的竹林中,紅衣少女笑著坐在地上,看著白衣少年鑄著劍,給她講著他們神玄門的故事……而我當時也並沒在意,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很多年前神玄門的龐大威嚴,和那許多已無幾人知曉的故事……
漸漸被一抹光芒所吸引,我緩緩睜開眼睛,並沒有向歸塵一樣,我第一眼見到他,而是,在燃燒的不安火焰中,我看到了一抹不同於它們的紅色,很溫暖,很悲傷。
那可能就是殘陽的餘光吧,我想著,淺淺的笑了,然後,就那麼專注的看著它的倒影,在火光中漸漸消失的景像。
忽然,在正慢慢熄滅的,火光的另一邊,我看到了一把發著,和我同樣寒光的神劍,隻見,他慢慢睜開眼睛,眼神中竟緩緩倒映出了我的樣子。他就是,歸塵!
“莫心,你為什麼喜歡看夕陽?”歸塵溫和的笑著,向我問道。“因為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啊”我淺淺的笑了起來,然後微微停了一下,後繼續說道“可是,雖然我喜歡它,但,我也一樣的討厭它”不知怎地,我忽然有些生氣的說道。
“是嗎?就像人一樣?”歸塵依舊淡淡笑著,看著窗外,用並不等我回答的口氣說道。而我,此時也和他一樣的看向遠方。
陽光,寧靜,平和。這些都是很美好,很美好的,可是,那真的是屬於,也應該屬於神劍的嗎?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喜歡每天都這樣,自己仿佛就隻是屋中的一個裝飾品一樣,所以,我討厭主人,不明白他為何要鑄我們。
“莫心,你不應該這麼說主人的”歸塵又在用一如既往的口氣對我說道,撅起嘴,我不服的哼一聲,然後對他不理不踩。而他也就隻笑笑,後又陪我說起話來。
歸塵,仿佛永遠都不會生氣,而且,他總是會編很多很多的故事,講給我聽,而每當那時,我都會笑著,專注的聽著。
“喂,歸塵,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有一天,我向他問道,隻見他淡淡的笑著,溫和的說道“我?就這樣啊,隻要每天有陽光照著我,有你陪著我,我就很滿足了”
“哼,真沒誌氣。等一下,你不用問我我的願望,嘻嘻,因為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有些得意的笑著,而他也並沒在意,一切都和往日一樣。而那時,我們誰都沒想到,那天竟是我們最後一次說話……
“師妹,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把神劍嗎,這莫心,今日就送給你。以後,我們再不相見吧”主人將我拿在手中,對前方的紅衣女子說道,真的,那一刻,我突然之間不再恨他,可能是因為我,清楚的感受到了主人那時,心中的悲傷吧。
“哼,再不相見,好”說完女子將我拿到手中,突然,在壓抑的沉默中,她竟迅速的將我刺在了主人的心上。
血嗎?這就是血的味道?看著漸漸被染紅的自己,我沒想到,第一次喝的,竟然是主人的血。心,明明是在哭泣的啊,我在紅衣女子手中,感覺著她此刻的想法。
一瞬間的寂靜,在女子將我拔出後,變成了黑夜的蒼涼。而她則拿著我,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在這迅速的光與暗反差中,突然的,我感到很害怕,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