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色中,平和的,仿佛不是才經過一場滅門的殺戮,道天閣花家,如今,隻有花玉紗一人活了下來,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她,竟入了冥羲殿,並且,手中握著的,就是和冥羲魔王淩遲劍的那把歸塵,同是神劍的莫心。
停了下來,花玉紗勒住了馬繩,然後看向了前方刻著三個大字的匾額——冥羲殿。依舊的沒有什麼表情,花玉紗隻是看了看身旁的淩遲劍,然後說道“想不到,你竟擺下了金縷之陣”眼中劃過一絲驚訝,淩遲劍抬起頭來,然後向花玉紗問道“你知道此陣?”
轉了過來,花玉紗看著西麵的那四株鳳凰樹,輕輕說道“此陣可增進功力,練功一日,便抵的別人練兩日,而且……”微微停了一下,隻見花玉紗看向了淩遲劍,然後繼續說道“有了此陣,他人若是要攻打冥羲,可謂是難上加難了”
“知道此法用途者已是極其少見,而認得者,我原以為事上便隻我一人了,想不到……”微微笑了笑,淩遲劍說道。同樣的看向了鳳凰樹,淩遲劍向花玉紗問道“你是怎麼識得此陣的?”抻出手,花玉紗接住了一片飄落的鳳凰樹葉,然後輕輕說了一句“如果我說,是自己想出來的呢”
微微一驚,淩遲劍看向花玉紗,隻聽她繼續說道“我在書上知道此陣用途,就想著,若是我會怎麼擺”嘴角掛上了一絲淺淺的笑意,花玉紗回過頭來看了看淩遲劍,然後說道“後來我想出來了,便是這樣……”
看著她,淩遲劍眼中不由自主的劃過一絲敬佩,然後和她一樣的看向了這金縷之陣,想來,除了他和花玉紗,世上就真的沒有人認得了,那樹下的幾塊石頭,看似雜亂,實則卻是大有深意,便是那石上的花紋,乃是淩遲劍用梵文所寫之咒,中原又有幾人認得。
“西麵這四株鳳凰樹,你是在何處得的?”忽然的,花玉紗向淩遲劍問道,“兩株從北荒之地所得,一株從昆侖聖山所摘,而另一株,則是我從苗疆帶回中原的”微微笑了笑,淩遲劍對花玉紗說道。
“你早就想布此陣了”不知為何,花玉紗的語氣並不是詢問,而是那麼的肯定,仿佛她是那麼了解他一樣。“沒錯,從還沒有冥羲殿的時候”嘴角依舊帶著笑意,淩遲劍看著遠方輕輕說道。
轉過身來,淩遲劍看向刻著冥羲殿三個大字的匾額,然後說道“不過,這陣雖增功力,也可做防守,但是對我來說,也是可有可無”停了一下,淩遲劍笑了笑,然後看向花玉紗,繼續說道“我布下它,不過是喜歡那兩句解釋罷了”
……
醉花陰下題西林壁
東風醉歎如此江山
……
微微一愣,花玉紗看向淩遲劍,眼中不知為何閃過一絲複雜,似是想起了什麼……“華遠師姐,這些陣法,你可喜歡哪個?”道天閣中,一個白衣少女向那藍衣女子問道“陣法還有喜不喜歡的嗎?”看著她,女子問道“當然了”
“那你喜歡哪個?”笑了笑,女子說道“金縷之陣”“為什麼?”看著遠方,隻聽白衣少女輕輕說了一句“醉花陰下題西林壁,東風醉歎如此江山……”
冥羲殿中,依舊一身黑衣的淩遲劍站在大堂上,隻見看了看身旁的白衣女子,然後對所有冥羲弟子說道“她,花玉紗,以後就是冥羲殿神女!”明顯的,底下的冥羲弟子一怔,便連左右護法鐵手金鳳,眼中也是沒有想到的神色。
畢竟,是冥羲殿滅了她一家,為什麼……而且,鐵手和金鳳看出了,她的武功是高於那道天閣主的,甚至,是高於江湖上大多數人的,如此,怕是過上幾年,便和淩遲劍平手了,難道,不是養虎為患?
雖是都不明白,不過,淩遲劍和花玉紗似乎都有一種威懾力,隻聽眾人齊聲說道“是!”抬起頭來,鐵手似是還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終究是沒有說什麼,看了出來,但花玉紗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隻是靜靜的站在那兒,握著那和歸塵一同發著寒光的絕世神劍,莫心。
若是別人,隻怕此時定是要大展身手,好服以眾人,而花玉紗卻沒有,就連一旁的淩遲劍,眼中也不知為何,劃過了一絲並不明顯的佩服。片刻之後,眾人皆已退下,冥羲殿大堂上,隻剩下淩遲劍和花玉紗。
“我知道,剛才你為什麼不大展身手”看著花玉紗,淩遲劍微笑著說道,“因為,我不是傻瓜”轉了過來,花玉紗看了看淩遲劍,然後輕輕說道。並不明顯的笑了一下,花玉紗繼續說道。
“若是我剛才打敗了你冥羲殿所有的人,隻怕,他們的反應,不應該服氣,而是更加擔心吧”微微停了一下,隻聽花玉紗接著說道“我想,不出半月,他們是都會服氣的了”嘴角都掛上了一抹微笑,淩遲劍和花玉紗不約而同的擦了擦手中的神劍,都沒有再說話。
……走在泛青的石路之上,花玉紗和那穿著黃衣的女子向前走著,她知道,也聽說過,她,冥羲殿右護法,金鳳。“到了”忽然的,金鳳在一間屋子前停下了腳步,然後轉了過來,微笑著對花玉紗說道。
抬起頭來,花玉紗看向前方的屋子,隻見四角的柱子乃是上好白玉,牆壁上刻著古樸的雕花,倒是美輪美奐且無絲毫俗氣,向上看去,隻見匾上寫著三個字,月耀閣。微微皺了皺眉,隻聽花玉紗輕輕說了一句“改成莫心居吧”
微微愣了一下,隻見金鳳笑了笑說道“想不到,神女大人倒是和王很像”看著她,花玉紗並不明白,於是示意她說下去,嘴角依舊掛著微笑,隻聽金鳳說道“原來,王的那間屋子叫日耀閣,後來被王改成了歸塵居”
隻見她話音剛落,花玉紗似是愣了一下,然後輕輕說了句,“是嗎”看向了那歸塵居的位置,花玉紗眼中閃過了一絲有些複雜的神色,似乎除了淩遲劍,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而果然,一到半月,花玉紗在滅幻光門後,冥羲殿上下全部服氣了,一如她所料……
一年之後,玄龍門
殘陽之下,到處都籠罩著矛盾的,平靜而緊張的氣息,入耳的,也全是刀劍碰撞的響聲,這,就是還惟一能和冥羲殿相抗衡的門派,玄龍門。隻見兩個閣中,一個一身黑衣,手握歸塵,一個一襲白衣,手持莫心,不是淩遲劍和花玉紗是誰?
雨心閣上,隻見花玉紗看了看四周那數已百人的玄龍弟子,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將手中的莫心舉了起來,在那些弟子向自己刺來之前,一連閃了幾下,卻是隻見寒光,不見身影,前方停下,隻見殘留在莫心上的血滴落了下來,這一瞬之間,竟是死了十幾個玄龍弟子。
隻見他們眼見此景,心中都為之一驚,但還是拿起了劍,齊向花玉紗揮去,並未轉身,花玉紗隻是微側了下頭,然後忽然將手中神劍朝地上一插,頓時寒光大盛,滿地的花瓣盡數飛了起來,令那些玄龍弟子已是分不清花玉紗在哪兒,入眼的,已全是旋轉的飛花。
疾步如飛,花玉紗也不知是何時拔出了莫心,隻見她在花瓣之中,快速的舞了一招“落地飛花”仿佛間,到真似了那句“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一套劍法舞完,卻真的是花還未落,而那雨心閣上的玄龍弟子,竟盡數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