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手中拿著乾坤鏡,對殺相錯諂媚一笑,“主上,您要看看麼,這是咱們尊後行動的情況,我都有時刻記錄跟隨。”說著,就想將乾坤鏡遞過去,殺相錯想了想,推過去道:“我不想看。”
拓跋驚訝地瞅了殺相錯一眼,這又是鬧得哪門子別扭來的?她離開的時候殺相錯還偷偷地尾隨了一陣子,這會咋又跟沒事人一樣。善變的男人傷不起啊。拓跋小聲問道:“怎麼了,兩口子鬧別扭了?”
殺相錯鄙視地看他一眼,“不要用凡界的說法說話,我聽不慣。”拓跋伸出食指搖了搖,“不不,你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不知道女人最喜歡凡間的叫法了麼,果然是不開竅。”
殺相錯一記冷眼掃過去,他不開竅?他要是不開竅,怎麼把女人騙過來的?一步一步,分化瓦解藍墨依和夙滄的感情,然後引她入魔,最後把她拐成自己的魔後,一步一步,多麼艱難的路,都被他走過來。
現在說自己不開竅,殺相錯冷冷地看了一眼拓跋,“你開竅,你倒是找個女朋友回來給我看看,倒是能夠比得上藍墨依,那我就覺得你的腦子是真的開竅了。”拓跋忍不住一哽,太狠了。
“你好樣的。”拓跋恨恨地將乾坤鏡放在桌子上,殺相錯收服藍墨依的那一手,不得不說,真的很漂亮,拓跋自知比不上,傾盡全部魔界的力量,甚至不惜動用獸潮,讓她入魔,來到這裏。
成為魔界中人,當他的枕邊人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情了,拓跋心道,你倒是將佳人弄到身邊可以慢慢地攻破心房,可憐了他們這些屬下,得跟著做牛做馬,殺相錯好笑地看著一臉受打擊的拓跋離開屋子。
他瞥了一眼旁邊放著的乾坤鏡,露出一抹冷笑,夙滄,我要讓你嚐盡苦楚,方能解我千年孤寂之恨。他看了看鏡子中女子的身影,手輕輕按在鏡子上,鏡子即刻化成灰。
藍墨依手中不拿任何武器,來到繼清宗已經好幾日,她一直潛伏得很好,沒錯,就呆在當初呆過的偏殿,而夙滄一次都沒有在這個屋子裏出現過,他經常在隔著幾個屋子的地點同其他人商議事情。
總得來說,就是怎麼打垮殺相錯,又如何奪回她,她聽著都忍不住想笑,在這麼近的地方看著她,也讓她知道這個家夥的身體定然沒有達到神的真正級別,也就是說,他的修為並沒有完全恢複。
加上之前那一掌,估計還得將養好一陣子吧?灰寶從她的脖頸出探出腦袋,說道:“你一直這麼觀察人家,是什麼意思啊,”她淡淡地道:“是讓你觀察一下,他的修為如今如何?”
若是恢複修為,縱然她會隱身,也早就被發現了,殺相錯不就是如此,她沒走近,人就突然出現來接她了,好幾次都把人嚇個半死,如今站在離夙滄這般近的地方,也沒發現他發現自己,不由地歎息一聲,沒恢複可真好,不然藏都要藏不住。
灰寶看了一眼夙滄所在的方向,“他好像身體不大好,難道是修為受損?”她忍不住樂了,“那是仙界之主,修為受損怕什麼,就算重新投胎還能繼續位列仙班,用你操心。”灰寶忍不住撇撇嘴,“再壽與天齊的人,也會出意外的,你上次下手,怕是震到他的心脈,不知身體恢複如何,也要小心,他說不定是在偽裝。”
是了,上一次當那是沒經驗,次次都上當,就是蠢貨。她不想當蠢貨,自然不會給夙滄再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先回去,等到今夜,我們就動手。”灰寶神識強大,好一次冒險看到他們議事,終於在最後一次,發現了飛天防禦陣所在的位置。
其實那個位置非常好找,就在夙滄的座椅後麵,有個小型的機關,機關卻並不在座椅上,而是在桌子上,將一直毛筆放在指定位置,那裏就會彈出地圖,每每議事需要地圖的時候,他已經先行一步拿出來。
因而很多人都以為地圖夙滄一直隨身帶著,其實並非如此,她看了灰寶一眼,“既然都看得分明,我們也不要囉嗦,若是碰到夙滄,你知道該怎麼做。”灰寶無奈地點頭。
對自己還算不錯的尊上撒謊,灰寶心裏虛得很,虧欠的感覺好明顯,讓它都有些不好意思。夜幕降臨,她肩膀上坐著灰寶,二人悄悄地在夜色中行進,進了門,阿呆出現,她點頭示意讓阿呆看門。
阿呆表示自己明白,三隻分頭行動,二人悄悄潛進屋中,她靜靜地查看一番,灰寶說道:“放心,這會沒人,夙滄剛剛走,”她點點頭,好吧,索性放開手,根據灰寶的指示將正數第三隻毛筆放在筆洗上,輕輕洗一下,擱在特定的位置,輕微的“哢嚓”聲從椅子後麵傳來。
“不是椅子後麵,是下麵,椅子下麵,小心些,上麵有細密的針,不要隨便摸,”靠之,早怎麼不說,她瞥了灰寶一眼,灰寶嚇得縮縮肩膀,將椅子直接轉過來倒著放,她手上靈光一閃,照耀在椅子上。
果然,地圖被密密麻麻地包在針裏,她看了灰寶一眼,灰寶乖覺地地上一個小剪刀,也不知它什麼時候從空間裏拿出來的,再次淡淡地瞪了灰寶一眼,接過剪刀,將針一個個拔下,揣好地圖,一把將灰寶撈起來丟進空間,凳子放好,毛筆歸位,這才閃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