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歎她生死迷離,一生悲戚,她卻認為她最為幸福安逸,滿世溫暖。——引子
瀾楓國3200年建國,至今日已五年有餘。
原國淩源,世世發達,卻不料一朝被自家大臣的兒子篡位,給自己殺了個片甲不留。淩源剛滅,但凡對淩源複起的有心之人全被此人下令誅殺,還有前朝遺孤,無一幸免逃脫。亡國之恨誰人不有?可淩源玉璽赫赫然在他手,誰敢不尊?
滿城血雨腥風,他下令設宴,以喜衝悲。在宴上他頒布國號瀾楓,因而大家稱他為瀾楓帝,其原名為宋子廉。
五年東征西戰,瀾楓國日益強大,瀾楓帝原本野心猶在,卻差點被自己的人來了背後一刀,便下令整頓朝綱,誅殺朝內有心之人,予百姓平安。
事與願違,大理寺卿也難查其根源所在。
大雨傾盆,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來,衝刷這一方天地,但似乎洗不盡這世上憂怨情愁。
“你們就是這樣保護朕的山河嗎?”天威震怒,廣袖一揮身旁茶盞盡碎。
“吾皇息怒。”眾大臣跪一地,心中陡然一驚。
稍稍平息怒火,皇上直直盯著地下的人看,最終還是不可聞的輕歎一聲,“眾卿家起來吧。”
時間似乎寂靜一時,微風輕拂,大雨漸漸轉停。
“皇上,微臣來遲,請皇上恕罪。”墨將軍跪地行禮,手持瀾楓軍旗。
“愛卿快快平身。”皇上麵目雖冰冷,眼底還是閃著一絲放下心來的舒暢。
“皇上,此番去往鄰國之戰,我瀾楓大捷,已簽訂十年停戰之約,隻差整頓內部有心之人。”
“好!墨愛卿沒有讓朕失望,還有眾卿家,朕重重有賞!”
皇上的麵色稍有好轉,底下就齊聲呼到,“謝皇上恩賜。”
“無事就退朝吧。”
“臣等恭送皇上。”
一太監扯著嗓門喊道,“起駕回宮——”
“朕先不回宮了,先去林昭儀哪看看吧。”
“嗻。”繼而又道,“起駕鳳和宮——”
一抹夕陽,輕輕裝點著久違的粉紫。滿樹葳蕤爭相芳,一束梔子滿園香。
秋千上蕩著一個姑娘,唇角的笑容被夕陽映襯的更嬌,更澈了。耳邊簪著一朵楚楚盛開的牡丹花,迎著光亮,她好像被鍍上一層金似得。
她是墨將軍的女兒,庶出女兒,也就是上不了台麵的小妾所出,無人知無人曉。加上她母親的離去,她就更不像什麼小姐了,倒像個小奴婢。好似母親離去太令她傷心,以致欲絕,她患上笑疾,後來還啞。還有比她更悲的嗎?被丟棄,被遺忘,被使喚,被嘲諷,被怒斥,被毆打,還有什麼是她沒受過的?
笑依舊掛在她臉上,蕩漾著春風,淺唱著春雨,像個小嬰兒初見陽光似得興奮,她展露出世界上那最天真最純潔的笑,笑天笑地,凡事付之一笑。
天漸漸黑了,墨雨鳶輕輕踏著石板小路回到閣中,閉眸躺在床上,一夜好眠。
一場沾衣杏花雨,絲絲縷縷斑斑駁駁,將初春的光影輕輕灑在墨雨鳶的床邊,幾隻花色小蝶飛舞在屋外那片花田中,幾隻鳥兒脆脆的鳴叫著。
墨雨鳶抬起手揉揉眼睛,頭很沉,眼很昏,她好像病了。而又仔細一想,病也沒什麼驚訝的,她昨日被姐姐將頭上插滿紅花,之後毫不留情地推到水中。哥哥經過花園,隻是嗬斥姐姐幾句,便將她從水中救出。她笑有啞疾啊!她有口沒法辯,也隻能一邊哈哈笑著一邊朝外吐水。這事實也被哥哥姐姐掩蓋,在爹那就成她看自己頭上插滿花好玩得緊,之後笑掉了水中,被哥哥姐姐救起還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