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仙城,位於黑耀國的西北方,再往西,有個大概十幾日的路程就出了黑耀國邊界了。夜一路由關外入關向東走,因為沒什麼要緊的事,也就走走停停的,不過十幾日的行程到走了有近一個月。一路上四處轉悠著,連看帶打聽,也就對這個時空有了個大概的認識。
這片大陸上共有大大小小幾十個國家和部落,其中以黑耀國,聖西國,雪國和南月國這四國最大,四個國家的占地總和占據了整個大陸的六成,四國間互相通郵通商,皇族間也互有通婚,軍事實力不相伯仲,上百年來互相製衡到也相安無事。至於科技技術和文化民風上基本也就中國宋朝時候的水平,在夜看來,屬於未開化範疇。近月餘的閑晃,夜很無奈的發現,古代社會的生活實在是不怎麼樣,這個認知每每在夜被胯下寶馬顛的七葷八素時,都會異常頑強的連同她在21世紀時開著的寶馬車一塊出現在腦海裏。
無奈之下的折中辦法就是,每每覺得快被顛散時就找個地方休息,而現在,夜就坐在奉仙城裏,最熱鬧地段上,一家名叫‘聚客來’的酒樓裏。坐在一樓最靠裏的角落,夜正端著茶杯等著小二上菜。趁著空閑。從帽沿下大略打量了下四周。
典型的古代酒樓,牆上掛著幾幅很一般的字畫,堂上擺著大約二十來張八仙桌,桌子四周放著長條凳。不是很新,但是也還算得上是幹淨。靠裏正對門的方向有木質樓梯通向二樓,近門時小二說上麵都是雅間。夜對把自己一個人關屋子裏吃飯沒興趣,所以沒上去。樓梯拐角的地方,掌櫃的正趴櫃上算帳。劈。。。劈。。。啪。。。啪,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算盤珠子。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夜心裏暗自發笑,‘我說怎麼往常看電視裏但凡有掌櫃的之類角色出場時,都在打算盤珠子,照這麼看來,還真是人人如此,那個都沒跑兒。’
這會兒是飯點,堂上已經七七八八的坐了不少人,大多衣著光鮮,也有幾個附庸風雅的西貝貨對著牆上的字畫指指點點,搖頭晃腦的評論幾句,運氣寧神偷耳朵細聽了兩句,夜差點就沒把嘴裏的茶給噴出來,就聽那個還在一個勁晃腦袋一派斯文摸樣的人對著身邊的人說道;“這字寫的真好,滄勁有力,落筆如行雲流水,酣暢淋漓”
‘唉,那字一看就知道是臨摹的好不好?還行雲流水呢,拿紙蒙著別人的字,一筆一劃的填描出來的,都能看見斷筆。’夜很無奈的對著那個還陶醉在自己鑒賞能力中不能自拔的西貝貨翻了個白眼。
當然,夜也就隻是心裏偷著笑笑,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她太懶,實在是不願意生事。下山的時候夜就打定了主意的,閑事不管,閑茬不接,各安天命,各守本份。
就在夜翻白眼的工夫,小二把菜端了上來,一葷一素一個涼菜,外加一壺酒。
“這位小姐,這是本店自釀的高粱酒,您嚐嚐。”這小二也是個幹久了的人精兒。見夜一直都沒脫下鬥篷,不現出樣貌,又一個人坐在這麼個僻靜的地方,估計是個不喜歡打擾的,所以也沒多言,奉承了兩句就忙別的去了。
一路被馬顛的厲害,夜沒什麼胃口,看都沒看菜,隻端著杯子喝酒,正想著一會是要個房間睡會兒,還是出去繼續晃悠的時候,門口一陣騷動,抬眼看去,隻見門口站著幾個人,估計也是來吃飯的,這會兒正邁步往裏走呢。
進來四個人,三男一女,走在最前麵的黑衣男子,劍眉星目,一臉的冷俊沉穩。旁邊白衣翩然,玉冠仙顏,手搖折扇,透著股仙風道骨的味道。這一黑一白兩人,黑的冷如冬雪,白的暖若春風。相比較而言,他們身後的一男一女就有點不夠看了。女的一身火紅,柳眉杏眼。男的藏藍長衫,一派斯文。
小二趕緊著上前,彎腰笑眼開口招呼著;“幾位爺,小姐好,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給我們找個單間,”藏藍長衫越過黑衣上前,對著小二吩咐道:“要清淨些的。”
“這不是顧家莊的顧大少爺嗎,您可有日子沒來了。”小二見來的是本城有名的顧家公子,眼睛更是笑成了一條線“樓上您往日常坐的單間還空著,爺您樓上請。”
顧清聽見說有房間,回頭對身後的一黑一白,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道;“冷兄,雲兄,難得你們能來,今天可得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顧兄客氣了,請。”白衣人含笑回禮,應酬著顧清,又轉頭看看身邊的黑衣人道;“冷兄,逛了一上午,我看顧姑娘也該累了,我們早些用飯,一會也好早些送顧姑娘回去休息。”說罷不著痕跡的給冷翼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