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去探探皇帝的底,可夜的精神實在是不濟了,近兩個多月的時間裏,她一直都處在高度緊張中,體力早就嚴重透支。不過是憑借著對自己人的擔憂才堅持到現在。這會被軟轎晃晃悠悠的抬著,早春涼涼的小風吹著,手裏甜美的小酒喝著,夜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兩眼一閉,夜玲瓏決定---愛誰誰了。
常樂一直伺候在夜身邊,見她睡著了,趕緊做了個手勢讓所有人都放慢步子,盡量別出聲。自己躡起腳,小跑著追上前麵的龍輦,湊的很近輕聲稟報厲天行;“皇上,殿下她睡著了。”
“哦?”回頭望向身後,果然看見夜玲瓏已經歪在軟轎上睡了。幾縷柔和的發絲溜出轎子,在風中輕輕搖晃。沉睡中的她給人一種溫柔恬靜的感覺。知道她肯定是累壞了,實在不忍心叫她,輕聲吩咐道;“送愛卿回攝政王府休息,用幔子圍好,你們動作也都輕著些,絕對不可驚擾了她。”
目送夜的轎輦離去,那熟睡的身影給了他高度的安全感。自從那抹璀璨星光從弟弟的房中平靜的走出來並且告訴他弟弟沒事了的時候,他就沒有任何道理的堅信著,隻要夜來了,那麼一切就都會好起來。對於這位救了弟弟的傳奇女子,他有的不隻是好奇和信任,還有深切的感激。他從心底裏感激夜救了自己的弟弟。那個和他一母同根的弟弟。那個他自幼就兄代母職嗬護著的弟弟,那個在自己被殘酷鬥爭壓的無法呼吸時,毫無保留的支持他,鼓勵他,信任他的弟弟。
回到禦書房,繼續批閱那些永遠都看不完的奏折。舉著本厚厚的折子,厲天行的腦子裏又想起了夜在朝堂上的表現,那樣的坦然淡定,那樣的敏慧睿智,也隻有這樣的女子才能令自己那個風流的弟弟收住心吧。或者等弟弟傷勢痊愈了,皇家就可以辦喜事了。一想到即將到來的喜慶畫麵,皇帝的臉上不竟露出一絲陽光般的笑容。提筆寫字的動作也輕快流暢了很多,現在是該想想弟弟大婚時該準備些什麼東西的時候了。
“奴才叩見皇上。”一個灰色的身影跪到桌前,打斷了皇帝的美夢。
“恩,可是有消息了?”這暗衛一直都在調查行刺王爺的到底是什麼人。
“回皇上,還沒消息。”灰衣人的聲音裏聽的出顫抖。
“那你回來幹什麼?”厲天行現在心情很好,剛才的愉快情緒延續到了現在。
“奴才是有事稟報。”聽的出皇帝現在很高興,灰衣人覺得自己幸運極了;“奴才發現江湖上有另外一撥人也在調查王爺被刺的事,不知是敵是友,不敢擅做主張,特來請皇上示下。”
“哦?知道是什麼人嗎?”其實心裏已經猜出個大概了。
“這些人行蹤隱秘,手段高明,每每後發先至,搶在我們前麵得到線索。如果不是好幾次我們已經得到了線報,可趕過去時卻發現已經被人捷足先登的話,奴才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另外的人在調查此案,以為是皇上另外派的人,為了避免意外衝突,才特意過來稟報。”
“你們盡量的回避些吧,他們應該是玄機閣的人。”能有這樣的手段,估計就是弟弟曾經和他提起過的,以專門收集情報見長的玄機閣了。他記得弟弟說過,那個閣主叫花流雲,好象還是弟弟的情敵來的,那些一直在暗中保護弟弟的人應該就是另一個情敵神龍堡主冷翼的手下。這三個人還真是有意思,是情敵,卻互相關心照顧著對方。
“天下第一閣?”灰衣人現在一點都不奇怪那些人為什麼能有那麼高的手段了,他輸的一點都不丟臉。玄機閣和神龍堡可都是能夠左右風雲的門派。
“恩,是夜愛卿的人,你們要盡可能的在各個方麵給予支援。”
“原來是殿下的人,奴才明白了,奴才告退。”灰衣人行過禮,足尖點地飛身離開。
低頭繼續批奏折,厲天行的腦子裏又浮現出那個恬靜的睡容,已經安排了這麼多呢。一定累壞了吧,怪不得坐著轎子都會睡著。睡著的時候和醒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弟弟真是好福氣啊。皇帝想起了一個妃子,記得她的身材好象和夜玲瓏有幾分相象。她叫什麼來著?回頭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