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軟在地上,夜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什麼都不願意去做,沒有她的召喚也不會有人敢來打擾她。她就這樣一直躺著,醒了喝,喝了醉,醉了再醒再喝再醉。究竟這樣過了多久她不知道,酒窖中沒有日出日落。隻知道流雲他們又承受了兩輪折磨。在第三輪折磨平息的時候,夜感到一陣搖晃,臉上火辣辣的疼。然後她聽見一陣小小聲的爭執。
“壞人,你幹嗎打我姐姐?”小小稚嫩的憤怒聲音,跟著就是什麼東西撞擊器皿的碎裂聲。
“寶寶別鬧了,先把她弄出去。”感覺被抱了起來,而後聽見一個埋怨聲;“真髒。”
“多謝公子,請公子將主人交與奴婢照料。”這是夜在感覺到有光亮穿過眼簾時聽見的聲音
不,她不要醒來,醒來會痛,就這樣睡下去很好啊。為什麼不讓她繼續睡?不願意睜眼更不願意說話,她找到了一個更簡單的解決方法,夜直接封住了自己的六感。
琴聲?好美的琴聲啊!是梵音曲?離塵還沒放棄報仇呢。笨蛋,現在用不著彈曲子,直接殺了她就行。漸漸的六感回來了,一雙很嫩很小的手正努力很用力的揉她的臉。“姐姐,姐姐,你快起來啊。寶寶不喜歡你一直睡。”寶寶?是寶寶。那個小的象豆丁,卻說要保護她的寶寶。無意識的伸出了雙手抱住小小柔軟的身體。“姐姐?姐姐醒了,壞人,你快來看,姐姐抱寶寶呢。姐姐你別怕,寶寶會保護你哦。”保護她?流雲,翼和妖孽不也是因為要保護她才會忍受那樣艱難的痛楚嗎?不,不可以再有人保護她了,她是個孽,是隻會害人的孽。雙手頹然放下,不能連寶寶也害了。漸漸的,所有感知再次開始模糊起來。琴聲聽頓,啪,啪,啪,見鬼,誰這麼大膽?敢打她?
“廢物,人家在為你受苦,你卻躲在這裏當縮頭烏龜,憑你也配稱神女?”揪著夜的衣領子,離塵打的挺痛快,見夜沒什麼反應,又是兩個耳光煽出去,扔下夜道;“打你都髒手。”
旁邊寶寶很適時的遞過去一塊手帕叨咕著;“壞人,你輕點,會打疼姐姐的。有用嗎?”
沒接帕子,離塵擄胳膊挽袖子的有要大幹一場的陣勢;“沒用,寶寶去拿鞭子來。”
“不行不行,你會打壞姐姐的。”小小豆丁一個縱身趴到夜的身上,生怕離塵真要拿鞭子打。
鞭子劃空的聲音很刺耳,打在夜身上卻沒什麼效果。這點痛算什麼?和他們三個比起來,夜覺得該再找些更厲害的刑具來。“垃圾,廢物,肮髒的女人,縮頭烏龜。”離塵邊打還邊罵挺痛快,就是半天沒動靜,他覺得自己是在鞭屍。夜怎麼看都象是已經死了。
“壞人,沒用啊,姐姐還是不醒啊。”寶寶見打了那麼多下還是沒用,更急了。
“寶寶,打你姐姐是沒用了,現在打你,你能忍的了痛嗎?”什麼方法都得試試。
“那寶寶站的近一點,不然鞭子夠不到。”一點猶豫都沒有,寶寶將自己放在了鞭子的作用範圍內;“你要打的重一點,不然姐姐聽不到。姐姐聽不到就不會醒了,寶寶也會大聲哭的。”
“好寶寶。”又是一聲鞭子劃空的聲音,不對,這次不是衝著夜去的。這方向----寶寶?!閃電般彈了起來,順著鞭子揮動時帶動的氣流方向衝過去,抄左手抱住寶寶一個回身揮出右掌,在物體被推出落地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夜也抱著寶寶坐回到床上,焦急檢視寶寶有沒有受傷。
該死的,夜晚了一步,雖然大部分都抽到了夜身上,但寶寶還是被鞭尾掃到,粉粉的小胳膊上留下了道淺淺的印子。心疼的又是吹有是揉,離塵,你死一萬次都不夠了,敢打寶寶。
“不痛不痛,寶寶不痛,姐姐醒了,寶寶就不會痛了。”見夜醒了正給自己揉手,寶寶高興的直叫,轉眼想到什麼又一撇嘴哭起來;“姐姐壞,一直睡覺都不理寶寶,寶寶很用力的親也不醒,很用力的叫也不醒,壞人說姐姐快要死了。寶寶不要姐姐死掉。”
“不哭,沒事了,沒事了。”實在不知道怎麼哄孩子,夜心疼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恍眼看見離塵在外麵正從地上爬起來,隧低吼道;“快滾進來,幫我看看寶寶怎樣了。”
離塵從外麵走進來,伸手要抱寶寶,可寶寶死抱住夜的脖子怎麼都不肯撒手,無奈下隻好輕聲道;“寶寶乖,不哭了,這女人這麼髒,讓她先換身衣服,再吃點東西才會有力氣。”
呃~~真的很好用,寶寶立刻就不哭了,小眼珠子滴溜直轉的看向夜,眼淚還沒幹呢,又咧嘴笑起來,轉身趴在離塵身上樂的直顫小肩膀;“我們快走,姐姐髒,洗澡。”
“髒女人,快點弄幹淨自己,我不殺汙穢之人。”抱著寶寶很不屑的出去叫人來伺候夜沐浴。
暮色和觀星伺候著夜沐浴更衣,她們兩個也是眼睛紅紅的,看的出來,好幾天沒正經休息過了,卻還堅持拖著疲憊的身子伺候她。歎了口氣,直接點上她們的睡穴,讓人抬她們出去休息。自己泡進浴桶裏閉上眼睛。哭過了,醉過了,痛過了,也努力死過了,既然都不行,那麼是該幹點什麼了。離塵蠢是蠢點,但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他們三個在為了自己努力忍受著非人的折磨,他們都在努力,那麼自己當然也不能真的當烏龜,把一切都扔給別人。這不是她的性格。不能逃避就隻好麵對了。夜玲瓏,你要振作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改變的,一定會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