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圓月高掛,還是水榭涼亭,窩在躺椅裏喝愁酒的夜給白衣的感覺似近又遠。她是在擔心寶寶嗎?還是在想那三個男人?腦海裏浮現出夜和那三人在一起時的輕鬆隨意.他忽而加快了指間動作.曲調驟然變換音韻急轉直下。白衣的琴彈的愁憤而無奈.。
“夠了。”探起身子輕嗬出聲;"你不必陪我的,歇著去吧."本來就夠煩的了,這白癡還彈這種莫名其妙的曲子,成心啊?要不是舍不得手裏的百年陳釀,她都恨不能一酒壺咂過去。那個該死的侍夫怎麼還沒來?是不是真的該考慮去翻皇宮。她甚至想過幹脆去抓了那個什麼女王,直接嚴刑逼供讓她交出寶寶。靈霄宮有的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可對方畢竟是一國皇帝,大小也是個人物。就怕萬一是被人忽悠了,鹵莽行事會引的天下大亂。還沒見到那個侍夫,沒辦法做出準確判斷。心急憂慮的夜滿心想的都是寶寶現在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會不會受傷之類讓她揪心的問題。現在又聽到這樣的曲子,她不火才怪。類似於趕蚊子的動作,夜決定將白衣列入四害行列。強壓下想要怒吼的衝動蹦出兩個字要求白衣停止製造噪音。她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這白癡找死也該挑個好時候才對,就這麼死了可不算光彩。深更半夜鬼彈鬼彈的擾人清淨。他就不能去找個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人跡罕至的地方再死?
要說這白衣真是個沒用的。本來他很硬氣的發過一通脾氣後就已經回房間了,並且摔爛了房裏幾乎所有能爛的東西。指天誓日的賭咒再不理那女人的事。抱上琴就想回雪國去。氣呼呼經過亭院時冷不丁看見從前麵挪過來窩那喝酒的夜了。剛發過的誓言立刻被忘到腦後。好在發誓的時候是晚上沒太陽而且是在屋子裏麵沒直接指著天,所以估計是不會應誓的。都沒多想的掂起腳又灰溜溜退回房間。怕被人看見自己房裏的狼籍,萬一傳到夜耳朵裏,一時問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委屈委屈的自己動手收拾幹淨滿地的碎片,用個包袱包了,跟做賊似的偷偷跑出去老遠仍掉。反回來見夜還在那裏,琢磨著她可能會無聊,回屋取了琴過來坐陪。原本還很享受這種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間,可現在。。。好象被他搞咂了.
想要回敬兩句,話衝出口就變了內容;“寶寶會沒事的。”他也確實擔心那半個徒弟。
“恩。”這話愛聽。靠回躺椅接著喝,心下暗道;沒事就最好,否則,她會要整個南月王族給寶寶陪葬。說起來實在奇怪,怎麼一直都找不到寶寶的家人?整個江湖都轟動了,應該說是個人就知道自己在找寶寶,作為修彌神教的轉世活佛,那教中的人都不顧及他死活的嗎?
估摸著夜的情緒有所轉圜,白衣嚐試著和她聊點什麼。怕其他話題又會令夜煩躁,想來想去,還是說寶寶的事比較保險;“觀星病著,你身邊沒個貼心的丫頭伺候,別再喝空口酒了,傷了身體誰救寶寶?”看上去很自然的移到夜身邊坐下,抬手招人去準備些小菜下酒。
“恩。”這裏要是有煙就好了,幹喝酒是挺沒趣的。等人是件很無聊的事,特別是在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人就更鬱悶了。現代科技就是好啊,至少有手機可用。發覺到妖孽的好處了,雖然搞怪點但肯定不會悶,他有的是辦法讓自己笑。不知道黑耀的軍隊現在到那了。得趕緊聯係玄機閣才行。下次出門的時候得記著帶幾隻信鴿才對,不能電動就手動吧,有勝於無。
“南月王怎麼會劫寶寶呢?會不會是弄錯了?還是說我們被人騙了。”‘我們’?嗬嗬。
“看看再說。”夜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要說這女王真是沒什麼理由非得劫寶寶。
“不然我們還是先去會會南月王吧,看她怎麼說。萬一真不是她,我們也好早做打算。”
“再等等,一切都尚未可知。”什麼都還沒弄明白的時候就去興師問罪絕對不是上策。而且打草驚蛇終歸不好。不過這白衣看來對寶寶的確很疼愛,這一點令夜很高興。就是能力太差了點,什麼都幹不了。雪國祭司都是挑長相的嗎?單隻武功修為高頂什麼用啊,用的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