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白衣扶著在院中度步散心。

見鬼,她現在那裏還有什麼閑情來散心啊。先去看了看還在恢複中的觀星。那丫頭什麼都不知道,以為自己隻是中暑而已。這樣也好,省得和當初的晨曦一樣哭的鬧心。

“白衣。流雲和翼何時能到?”站在樹下負手沉思的夜忽然問道。

“應該已經到邊境了。相信他們不會逗留。至多再有十日就能抵達。”

“嗯。”點頭。再次沉默不語。他們在邊境,應該已經見到妖孽了吧。

“你……”小小掙紮片刻,還是開口道;“我在這裏。要做什麼,你說就是。”

“你?”搖頭,語出,淡如輕風;“是白衣與夜玲瓏連手,還是大祭司與夜親王結盟?”

這話對於白衣而言其實很重了。這代表著夜對他的猜疑和疏離。為什麼單單隻對他這樣?

“夜玲瓏,你別太過分。我白衣還不至如此齷齪。”生氣,紐頭要走。沒走出去幾步,想起夜還病著。一跺腳又轉回來。壓下滿心委屈道;“白衣隻認識夜玲瓏。黑耀親王也好,靈霄宮主也罷。還有什麼女神,殿下之類的。統統不認識。這樣可以了嗎?”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時間在寂靜中流逝。久到白衣由氣憤轉而鬱悶,又由鬱悶轉而擔憂。最後在他開始自責是不是口氣太重時,夜終於有反應了。

“可是我需要雪國大祭司的幫忙呢。這可如何是好?很為難呀。”低著頭,狀甚無奈。

。。。回過味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夜~玲~瓏。”憤怒的聲音和竊喜的表情差很遠。

“立刻飛鴿傳書,就說計劃有變。讓流雲和翼都留在澤吉,給我盯住納蘭崇光。另外派人把觀星也送過去。她擅長奇門陣術,或許用的上。我要密會南月女王。你即刻設法促成此事。”突然轉變的口吻,完全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命令。這就是夜給予的信任。

“愣著做什麼?有那一件是你做不到的嗎?”見白衣恍惚著站立不動,皺眉問道。

“啊?哦。沒有。我現在就去。”回過神來連連搖頭。強繃著臉說話,聽來十分別扭。他記得那三個在這種時候都是要用最快速度進入角色的。最好能替夜考慮到她一時疏忽了的東西。那……有了;“沅其呢?要不要派人控製住他,免的多生事端。”

“沅…其…”這麼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呢;“他是小角色。先讓人悄悄盯著就行。”

“我知道了。”雖然不願意離開。但一想到那三位會有的表現,便立刻喚來幾個丫頭,吩咐她們小心伺候著夜。衝夜點點頭,心裏盤算著應該先寫信還是先送觀星離開。

“回來。”心裏想到什麼。雖然不願意,但還是出聲叫住白衣。她也很糾結。

“夜,怎麼啦?還有什麼事?你說出來,我正好一起都辦了。”心情相當愉快呀。

“我……”糾結,十分的糾結。半晌沉吟後還是理智占據上風;“告訴花流雲,就說我的話。妖孽大傷初愈,不宜過分操勞。讓他多看顧著些。有任何事都立刻回報。”

以流雲的腦筋應該聽的明白吧。不,他們三個都能聽明白。妖孽,你會怎麼做呢?希望隻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妖孽真的想要南月嗎?他若真要,自己能狠下心來製止嗎?唉~!一切都等見過南月王再做計較吧。夜負手而立,心思兜兜轉轉,總也不得平靜。

白衣現在可是很高興的。每一步邁出去都象是要飛起來般,輕的感覺不到重量。他剛才已經連發兩封書信出去。一封給二皇子,另一封給遠在澤吉的流雲他們。給流雲的信他寫的很花了些心思。審詞酌句字字推敲。既要顯的輕鬆隨意以示親近熟悉,又不能太過熱切失了身份,免的日後……日後?想起這兩個字又是一陣偷樂。心情愉快,做起事來就得心應手。給準備了輛外表普通但內裏卻十分舒適華麗的馬車,連著許多吃穿用物並一幹護衛隨侍一起都侯在外麵等著。這是要送觀星去澤吉的隊伍。靈霄四婢都是夜極信任寵愛的人。最能揣摩夜的心思且忠實表現出來。他清楚記得當初流雲他們得以順利捅破那層窗戶紙,其中四婢的一句請安問候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所以觀星是很重要的人,至少不能讓她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