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海沒有和夜同車回去。從後視鏡裏看見他的車沒走出多遠便在岔路口調轉車頭朝另一個方向駛去。沒太在意,夜的心情還維持的剛剛的抑鬱。等回到酒店便直接衝進房間關門落鎖,然後開始拚命行氣練功,借以疏解胸中煩悶。應該說,效果不錯。
“小姐。您有任何事都請按下這上麵的紅色按紐,侍者會在第一時間趕到的。”
這小子夜是認識的,平時負責守在她門口。多數時間夜有事叫人的時候,進來應答的都是他。從來沒問過他叫什麼名字。不過夜曾經聽見有人叫他毛仔。不是很明白這樣一個比較起其他同伴更顯白淨的家夥為什麼會有這麼個聽起來完全不搭調的名字。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現在的情況很奇怪。這家夥剛敲門進來,手裏還拿著個呼叫器。並告訴她頂層的守衛已經全部被調離。就連負責她日常生活起坐的侍者都被要求離開原本就在她隔壁的房間搬到距離老遠的另一頭,還被嚴令沒有召喚不得接近她房間一步。皺眉,姓蕭的在搞什麼鬼?
毛仔見夜沒吱聲,便放下呼叫器繼續道;“老大傳下話,隻要小姐喜歡,任何形式的娛樂都沒問題。我已經讓全AM最紅的雞,鴨,鵝都到樓下等著了。您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召他們上來。”
“恩,知道了。”詭異,情況是相當的詭異啊。姓蕭的轉性啦?
“那麼,現在要叫他們上來陪您嗎?”
“不必,忙你的去吧。”
不動聲色的揮退毛仔。看著他恭恭敬敬的退出房門,夜疑竇頻生卻始終不得要領。難道。。。?想起蕭逸海中途轉向他處的汽車了。該不會。。。連忙展開神識開始探察酒店的各個角落。果然,她‘看見’酒店的地下室裏蜷縮著十幾個人。數數人頭,還好,看來是還沒來得及下手。
夜想去的地方當然沒人敢攔,就是敢也攔不住。當她尋著神識指引站在那間十分隱蔽的地下室門外透過鐵窗看到裏麵十幾個全身是傷的年輕人外加個老和尚時,她的心情除了複雜,還是複雜。
“夜,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過來的蕭逸海神情慌張拉住夜的胳膊。雖然他不明白夜怎麼能這麼快就找到這裏。但夜的出現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這就是你中途調頭的原因。對嗎?”看不出情緒的平淡話語卻令所有人都大為驚慌。
“小姐。請您現在就回房間去。兄弟們還有事要做。”跟著蕭逸海過來的順子難得有這般強硬的態度。而負責看守的弟兄們也都是一臉的堅持。他們有話想說,但又苦於什麼都不能說。
“夜,我的事你少管,做好你自己的事。聽清楚了沒有?”蕭逸海幾乎是用吼的了。
“謝謝。”當所有人都拉開架勢準備就算用強的也要將夜拉離時,她生澀的兩個字令全體傻愣。
“你說什麼?”不會是幻聽吧。大家幾乎是同時在揉自己的耳朵。這。。。怎麼會?
“雖然做法是蠢了點。”不同於平時冰冷邪媚的頑皮調侃弄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開始腦筋打結。“殺不幹淨的。”不用再多說了,夜相信蕭逸海自己能想明白。她走的和來時一樣快。
“就這麼走啦?”順子要好不容易從混亂中清醒過來;“不應該呀。為什麼?”除了還在沉思中的蕭逸海以外的人也都麵麵想覷。這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原本還以為會有一場惡鬥。怎麼就這樣走了?她來不就是為了要救這些人嗎?應該大義凜然的訓斥他們不該殺人才對吧。
“因為她是夜,是我們逸海的大小姐。”經過漫長的沉默後終於綻出笑顏。恢複清明的眼中滿盛著驕傲。聰明如他又怎麼會想不明白呢?“警告一下都放了吧。”他不會令夜失望。
明白蕭逸海為什麼要抓那些人。是想保護她吧。氣憤下驚世駭俗的行為如果傳揚出去後果當然是可想而知。他害怕自己會被人抓去當成小白鼠一樣解剖。不讓她知道是想覺得她會因為那些人的死而感到內疚嗎?調開所有人也是為了保護她的秘密不被更多人發現。他希望她的手上不沾染一丁點的血腥。他希望她永遠都清白無辜。唉,蕭逸海,這個世界上又怎麼可能有不透風的牆?
夜相信蕭逸海,相信他一定能做出最明智的決定。以後盡可能不出手好了。
“夜小姐。”
本來想去賭場轉轉的夜被平穩恭敬的呼喚留住腳步。回身,看見拍賣師正微欠著身子站在她背後不遠的地方。“什麼事?”眼皮直跳,有不好的感覺,夜在考慮是不是應該‘走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