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開始了,這個世界多了一個知道口袋牧場秘密的人,嗯,是的,還是個女人。
西二場上,一對年輕的牧人夫婦正在合力將一捆捆的草料發給那些吃個不停的羊羔子。年輕的牧人妻子不顧自己頭上的汗,拿出手絹給自己的丈夫擦了擦汗,不想卻將自己丈夫的臉弄的更花,看著自己丈夫的模樣,她插著腰笑了起來,直笑得倒在草料之上。而年輕的牧人則將她扶起來,用自己不太潔淨的手將妻子頭上的草料打掉。
沒錯這不是一對夫婦,他們就是知道乾坤袋秘密的兩個人,項天羽和大眼睛。
兩個人說笑著、忙碌著,這個暑假對他們而言是安寧、美好、沒有打擾的時候,隻是屬於他們兩個的時候……
“天羽,今天晚上真的吃烤整羊啊?我們兩個人吃的掉嗎?”大眼睛試探的問著,其實她並不是說吃不掉浪費的問題,而是根本就不願意項天羽和她去吃一隻很貴的羊,畢竟已經窮怕了的她,比項天羽這個幾乎從來沒有缺過錢的人要更知道世道的艱辛。其實他們兩個人最大的共同點是都窮過,隻是一個是物質窮,另一個卻是精神窮。
項天羽是不會去考慮自己是不是還是精神窮人了,他隻是想自己的女朋友能和自己一起分享美好的一切,“沒事,一隻剛生下來的小羊羔子,現在也要控製一下羊的數量了,要不實在是忙不過來,乾坤袋的秘密也要保住,還不能請人,所以隻好飽飽你我的口福了。”
大眼睛輕輕的說道,“我那個時候窮啊,有的時候真的餓的啊,餓的我都想哭了,苦的我感覺自己的口水都和窪子裏的鹹水一樣。”看著大眼睛愣愣的眼神,項天羽知道她又回想自己過去的不幸了。
“想啥過去的不好啊?現在就是要想著以後的好日子!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到點睡覺,雞叫就起床,挺好!”項天羽不知道如何去勸一個總是回憶過去不幸的人,但他知道美好和幸福以及對未來的憧憬是最好的關愛,這其實就足夠了啊,還需要更多的蛇足嗎?
大眼睛輕輕抹了一把眼淚,掛著紅絲的眼睛看著項天羽,嘴唇有些顫抖,“我不是做夢吧?你真的是真實的嗎?這些日子我總覺得自己做夢呢。夢醒了,我就要繼續過那種苦沒邊的日子,除了牧民的孩子,誰都不會到這裏來,我怕……”
如果一個男人連這種女人的顫罹都不能感動,真不知道他是不是鐵石心腸了,一個女人、一個小女人、一個堅強的女人、一個在西部堅守一個學校四年的女人,當她以掛著淚痕的眼睛問你,她的苦日子是不是還要回來的時候,項天羽會如何說呢?
沒有語言,安靜的沒有語言,隻是輕輕把女孩摟在懷裏,輕輕撫了撫女孩的後背,良久,淡淡的四個字,“別怕,有我。”
別怕,
有我……
收拾好了西二場的牲口,兩個人手拉手進了口袋牧場。
大眼睛不忍心去看小羊羔被項天羽宰了,就取了羊毛剪給這裏剩下不多的鄂斯細毛羊剪剪羊毛,等她把不多的鄂斯細毛羊剪的和一個個法蘭西貴婦犬一般的時候,項天羽已經在河邊架好了篝火,也已經將小羊羔收拾好了,正準備將它掛在篝火架子上,慢慢烘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