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普樹是鄂斯地區的奶農,他是個老實巴交的老牧人,聽著別人說養奶牛掙錢就也拿出自己藏在家裏房頂裏的存折取了錢後,賣了1頭公牛和6頭母牛。也許真的是倒黴到底的原因,老王是在四鹿事件發生前幾天買的奶牛!奶牛到家沒幾天周圍的其他奶農就操待著賣掉奶牛,不太了解局勢的他還四處問問,等問明白了當即堆坐在地上——他的錢都打了水漂了啊。
本就膽小怕事沒經過啥大風大浪的王普樹也隨著大家去牲畜交易市場兜售自己的奶牛,不過由於為人木訥,加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隻能是看著別人賣掉牛,自己幹著急,雖然也想和別人一樣將牛當肉牛賣掉,可是最終還是舍不得。
一天這樣還好,連續個把月人可就吃不消了。老王的老伴就發現自己家老頭子滿嘴水泡、眼睛也赤紅著,內火可是不小了。可是她也沒辦法,為了不給老王壓力,她也是偷偷躲著哭,免的老伴感覺自己錯的更厲害……
這日,王普樹的老伴正在家裏長籲短歎,突然聽到自己老伴賊喊狂叫的衝進來,“孩子他娘,有救了有救了!”
“咋會事?”王大媽抹抹眼角的淚,連忙走出房門。
老王頭跑的熱了,嗓子幹渴,也顧不得多做解釋,便用水瓢從缸裏澮(讀:快,三聲)出一瓢就咕咚咕咚的喝起來,許是渴透了,任由水順著嘴角流出來浸濕前襟。
喝幹了水,抹抹嘴角,將水瓢丟進缸裏,拍拍前胸的水,“那啥,他娘啊,人家西二場的項老板建了個奶牛聯合社,咱們這些賠著的人可以拿牛作價換飼料,先把牛救起來。”
王大媽並不是認字,卻也不是個沒見識的人,“這個啥聯合社,唔是不懂,讓咱拿牛作價這不得有個價啊?咋個作價啊?”許是女人都比男人更顧家的原因,原來是怕賠個血本無歸的王大媽,現在是擔心拿牛作價吃虧。
人嘛,總是希望自己少吃虧或者不吃虧的,人之常情。
王普樹倒是個明白人,“行了,咱那牛要是不作價換飼料現在就是當肉牛賣都沒人要了,你看看餓的都成了啥了?現在草還有點子,這些牲口可不比咱家的羊耙子(大羊),沒精料它們就得掉肉啊。”老王又要喝點水再接著說,卻被老伴一把把水瓢搶了過去,“你個死老頭子!你說完再喝,我這都急死了!”
“知道了,我這就說。那啥……”
“別那啥了,快點!”王大媽發威了,看來是真的著急了。
王普樹也知道要是自己再不好好說,就又被拍的可能了,“不論公母一頭牛換一頭牛兩年的飼料。”
王大媽到是有些心眼,“這倒是不錯,咱換兩頭母牛就中了。四頭牛夠吃一年的飼料,省著點再自己打點草五頭牛夠吃年把的了。這個中。”
王普樹看著自己老伴一臉滿意的樣子,罵道:“沒見識的婆娘,人家項老板仁義,還說了,等人家的奶廠建好了優先收聯合社的奶,咱們這樣的小戶、散戶也能有個穩當的鮮奶銷路了。”王普樹此刻也流露出和自己老伴剛才一樣的麵容,良久他收收眉頭,“就是麻煩點。得把牛集中到場子裏,咱們的牛以後要放在場子裏養著,除了擠奶和喂飼料別的都不用咱們管了,人家雇人管。咱以後喂它們就要走好幾裏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