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孔鋒宇就拉了她的手,直接進了食堂的門,“程隊,我這一路風馳電掣的,估計闖了紅燈。”
“沒事,這不,特殊情況麼,我這張老臉,到交警大隊還是有些用處的。分可以不扣,罰款自己掏。”
一個大隊的人,熱熱鬧鬧的坐下了,程平萊給大家倒上了酒,按隊裏的規矩,今天不管男女老少,大年夜是必須每人喝一杯的。不為什麼,就為一年下來,還是這麼多從,坐在一起吃個團圓飯。有的時候最怕就是,去年坐在自己身邊的同事,今年卻沒有再坐在自己的身邊,隻是在他去年坐的地方,擺上一副碗筷和一盅酒。
程平萊的第一杯酒是敬了天,又倒了一杯敬了地,再倒一杯,就倒在了掛國徽下方的地上,這是敬那些犧牲或是因公殉職的兄弟、姐妹。
看到他做這樣的動作,已經是堅持好多年,所有人的眼眶不禁紅了,邱迪也受了感染,在桌子下麵偷偷的握緊了孔鋒宇的手。孔鋒宇沒有撒開,反而是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沒有犧牲,哪能山河壯麗、國泰民安。”
邱迪看著這個硬漢,“師兄,我懂了。”
今天滿桌子的菜,沒有麻煩食堂的掂勺大師,都是自己做的,沒有什麼特別高檔、奢華的菜,實實在在的大魚大肉,水果也是用大盆裝好了,放在一邊,要吃自己拿。
邱迪今天喝的有點多,她的臉紅的跟西紅柿一樣,嬌豔如霞,她趁機靠在孔鋒宇的身上,“師兄,今天能陪我守歲麼?”
“好。”孔鋒宇拍拍她的頭,原以為自己會想到劉儀涵,但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他放下酒杯,對著邱迪說,“等下,你回我那兒去。”
酒入腸,幾分醉,大家都唱起了歌,或許是職業的關係,紅歌是年年的保留節目,程平萊用帶著煙味的嗓音,唱起了了那首《少年壯誌不言愁》——對於他們來說,崢嶸歲月、熱血鑄就,他們珍惜自己金色的華年,對【人民警察】的豪情是年複一年,從未曾改變,這一地肝膽、何懼艱險……
跟孔鋒宇回到家裏,邱迪已經快走不動路了,她軟綿綿的靠在師兄的背上,嘴裏一直說著,“師兄,你喜歡的那個師姐,是不是已經愛上了別的男人?”
“你喝醉了。”孔鋒宇把她放到了床上,“別胡思亂想了。”
“不,師兄。”邱迪抱著他不肯撒手,“我隻想知道,你跟在一起,是不是,我隻是替身?”
孔鋒宇看著邱迪那揚起的小臉,心裏突然刀絞一般的疼,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邱迪,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是我孔鋒宇的女朋友。”
聽了這個,邱迪才有了笑臉,她伸手捧著孔鋒宇的臉後,“家裏一直要我回去相親,我不願意。”
“睡吧。明天是初一,我們難得放個假,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玩玩。”
“好的。”
……
龔一斐和謝蒼南回了自己的房間後,龔一斐草草洗漱後,就睡下了。謝蒼南則在給家裏打電話,聽父母說著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又是幾天幾夜不歸家。
“我在北京。我來給他打電話吧。正好我跟我老板在這裏出差,我跟我老板說說,看看能不謀個事情做做,總是這樣不務正業,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謝蒼南掛了電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個弟弟從小到大,學沒有上好,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三天兩頭要去派出所領人,30歲的人,也不正經找個女朋友,身邊的女人要麼是發廊裏的,要麼就是ktv裏的。
謝蒼南見龔一斐睡著了,也不好意思去叫醒他,想著這個事情也是急到要老板半夜起來商討,就也去洗漱。想到自己弟弟,心裏又是隻剩一個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