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瀾斌雖然是個混世魔王,但在大伯這件事情上,他是絕對站在宇文瀾哲的一方,“瀾哲,我知道,大伯的死,不是那麼的簡單的事情。但不管怎麼樣,你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他笑得淒慘,“瀾斌,這痛、這淚,在我心裏憋了幾年了。多少次夢到父親,滿身是血站在我麵前,他伸出手,讓我拉住他。”他的哭聲大了,“我努力的伸出手,可每一次,隻是一手的鮮血。”
一個堂堂男兒,卻在此刻哭的像個小孩。宇文瀾斌也紅了眼圈,失去至親的疼,自己是能理解的。他把這個堂兄抱在懷裏,“瀾哲,會有水石出、真相大白的那天。我相信,大伯在泉下有知,會保佑你抓住真凶的。”
哭了一陣後,到底是不勝那酒力,宇文瀾哲沉沉睡去。見他睡著後,宇文瀾斌就給他蓋了被子,還拿了一瓶水放在他的枕頭邊。
他出了門,點了煙。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隻是表麵上對宇文瀾哲好,不過是覬覦宇文瀾哲將來可以繼承的一切,還有就是宇文瀾哲母親家裏那張強大有力的關係網。他有的時候,看不起父親,才會總是懟他,梗著脖子跟他吵架。宇文耀對於兒子,除了打罵、還是打罵,粗暴——是這個兒子對這個父親所有的印象。
街上的風冷嗖嗖,直接灌在脖子裏,宇文瀾斌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叫了一部車,司機見他一身的酒味,就說不要吐我車上,宇文瀾斌直接扔了一張百元,“給你洗車。”
……
孔鋒宇坐在辦公室裏,看著牆上那麵鮮紅的錦旗,那是自己的使命、榮譽。程平萊是下了死命令了,要把劉儀涵撤出來,方法自己想,不會給明路子的。到檢察院去簽個《逮捕令》是絕對不可能的,明的不行,當然隻能走旁門左道,他想到了紀允嵩,當然,他是不會找紀允嵩本人,那個他手下的小馬仔,也是孔鋒宇的線人,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程隊。”他想定了辦法後,打了電話給程平萊,“這個,我隻能自己用自己的人了,經費?”
“不用你操心,花點代價,把儀涵撤回來。”程平萊深吸了一口氣後,“不能再潛下去了,要出大亂子了。”
有了尚方寶劍,孔鋒宇自然可以放開手腳,大膽去做,他打了電話給那個小弟,“空麼,請你吃宵夜。”
……
今梟跟孟寒回到北京的酒店正是傍晚的時候,這裏的房間沒有退,兩個就直接回了房間,今梟說自己想先睡一會兒,然後出去吃點東西,孟寒看他確實有些倦容,就說,你睡吧,晚些再叫你。
見他進了裏麵的臥室,孟寒就收拾一個要送洗的衣服,他大衣裏的藥,掉了出來,撿起來後,她的心就抽了一下。這是一種強效的止疼片,國內是買不到的,通常會給一些癌症病人晚期時,為了減痛,而適量服用。他在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用意誌、還有信念——這次來北京,一定要把事情辦好。
不能直接衝進房間問他,他是個五爺,極要麵子,永遠不會把軟弱的一麵,暴露給對方看的,把藥片放回了他的衣服裏,孟寒坐在了沙發上,一個決定在她的心中冒了點光——留下來,陪他,但這束光才有一些苗頭,心尖上的另一聲音也冒了出來——劉儀涵,你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義務,還有你師傅——宇文濤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