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一直很有野心的。”宇文瀾哲並不忌諱在他兒子麵前說這樣的話。
“我沒有野心,我就是一個抱不上的劉阿鬥。這輩子,就這麼過,我不要留芳百世。”他一邊吃薯條,一邊把手指頭吮的山響,全然不顧旁邊一桌的女孩子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
“好了,別發牢騷了。”宇文瀾哲示意他動靜小點,“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好。”他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很不顧形象的理襪子、穿鞋子,宇文瀾斌其實長的不難看,隻是不喜歡倒飭自己,又不喜歡好好走路,就像個小痞子。宇文瀾哲跟他完全是兩類人,他永遠是衣冠楚楚,光是櫃子裏的圍巾,都能一個月不重樣。
到了宇文耀的家,就看到桌子上已經放了幾個冷菜、還有兩瓶酒,酒杯也是放好了。嬸嬸在廚房裏跟阿姨一起忙碌著,宇文瀾斌隻叫了聲,“媽,我回來了。瀾哲,也來了。”然後對宇文耀翻翻眼睛,什麼也沒有說。
宇文耀大概也已經習慣了兒子對自己的態度,也沒有去理會,招呼著宇文瀾哲坐下,“坐吧,我們先喝起來。”
宇文瀾哲也熱情的叫了一聲嬸嬸後,當然也熱情的叫了一聲叔叔,隨後又說,“嬸嬸,不要搞太多的菜,自家人吃個晚飯,不要搞得太隆重。”
嬸嬸回頭笑笑,“沒弄幾個菜,想著你啊多半是一個人在家,不是外賣,就是去外賣吃。我今天就幾個你跟瀾斌小時候都喜歡吃的菜,哦,還有雞湯。”
“謝謝嬸嬸了,總是讓您費心。”宇文瀾哲拗不過宇文瀾斌,就先坐了下來。酒,方才已經倒好,整個餐廳是酒香四溢,宇文耀的手裏不會有差酒,“今天,也算是團圓,瀾哲,你放開喝,喝多了,就睡在叔叔家,記得小時候,你跟瀾斌經常睡一起的。”
喝了幾杯酒後,宇文瀾哲招呼嬸嬸坐下來,他也敬了一杯酒給嬸嬸,嬸嬸心髒不好,不能喝酒,但她還是端起酒杯,意思一下沾了唇,“瀾哲,想吃家裏的飯菜,隨時過來。這兒,也是你的家。”
宇文瀾哲笑著答應,說哪天想吃嬸嬸燒的醋溜魚和小炒肉,就直接上門來蹭飯。
不多時,兩瓶酒就被三個人分完,嬸嬸雙端來了水果,說自己先回房間了,吃藥的時間到了,餐廳裏就剩下了宇文耀、宇文瀾哲和瀾斌三人。
臉,都喝的有些紅,宇文瀾斌吃著水果,還說,“瀾哲,等會我給你拿被子,你睡我隔壁。”
聽到這個,宇文耀開了口,“瀾斌,我跟瀾哲要談些事情,你去拿被子。”
宇文瀾斌這下特別聽話,但還是嘟嘟囔囔的站了起來,搖頭晃腦地朝樓上走去,“哥,等下到我房間裏來打牌。”
叔侄倆坐了一會兒,宇文耀就問起了,“今天,怎麼想到去墓區?”
“想爸爸了,我就去看看。”宇文瀾哲挺簡單的回答,“瀾斌,他也陪我一起去的。”
宇文耀沒有出聲,他過一會兒,又緩緩開了口,聲音如同地窖裏發出來一樣,“你,查清楚你父親的死因了麼?”
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宇文瀾哲的嘴角是淡淡的笑,他放下水果叉,宇文瀾哲看著宇文耀的臉,想了一下後,就正色道,“當年,爸爸應該是讓人出賣了真實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