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耀的眉心很沉重地擰了起來,他能聽出宇文瀾哲的口氣裏的不耐煩。叔侄倆一時無話,宇文耀見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就說,先走了。
“不送。”宇文瀾哲都沒有站起來,“叔叔,有時間再來。”
宇文耀很幹澀的笑了,明明是對自己下了逐客令,還要自己有時間再來,但他還是要找個台階給自己下,“要是瀾斌聯係你,打個電話跟我說一下。”
“這是自然。”宇文瀾哲點了頭,這段時間,宇文瀾斌其實已經乖了很多,大部分時間就是帶著那個小姑娘去學習做奶茶和甜品,儼然是把這個當成一份工作或事業在做了。
見宇文耀走後,他就到了車庫,車庫裏是他最喜歡的三部超跑,並排兒列著。他拿了鑰匙,開了其中一部,他打了一個電話給了程平萊,“程叔叔,我現在過來找你。”
……
今梟在孟寒的家裏硬是賴了兩天才走,直到仲成的電話催的急了,說那個跆拳道館的老板要等他來簽字,他才戀戀不舍的說要回去。
孟寒看著這個男人,內心全是苦痛的掙紮,是非終究要分清,黑白還是要界明,“五爺,以後……”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今梟穿上了外套,他抱過孟寒,“我想著,還是在這裏買套房子,不管我能在這個地兒待多久。”
孟寒沒有去回答任由他緊緊的抱著,仲成的電話又來了,今梟暗暗地說了句:多事。
“孟寒,我回去了。”今梟站在了門口,“手機不要關機了,我過兩天再打電話你。”
“好。”孟寒應答一聲,她很累,有氣無力,今梟低下頭,吻了她的額頭後,才去按了電梯,“五爺不在身邊,照顧好自己。”
見電梯關了門,孟寒也關上了門,關節處還有些酸疼,她用手指將頭發梳理好,隨意得紮了一個馬尾。昨晚,他擁著她,時不時說著:造化弄人……孟寒心裏塞的難受至極,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今梟用力掰開她的手,說著,如果哪一天,我跟你對薄公堂之上,你如何?
孟寒搖著頭,她無法組織言辭來回答這個問題,過了良久,她才說,“五爺,你回去吧,不要待在這裏。”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他很倔強,“我也想看看,程平萊會對我出什麼招?”
孟寒用力甩甩頭,她要把幹擾自己的不利都甩掉,因為就在今天早上,她在洗漱的時候,接到了程平萊的信息,讓她下周一回特行大隊報道。這就意味著,她和五爺之間:天各一方,楚河漢界。
她打開了衣櫃,拿出了套在防塵袋裏的警服,她的手指在顫抖,在觸摸著肩章上的五角星時,她把臉貼在了衣服上,低低地嗚咽起來,因為自己工作的特殊,她很少穿警服,或許隻有在年終表彰大會時,孟寒才會穿上,颯爽英姿站在舞台上對著台下的兄弟姐妹們敬禮致意。從骨子裏她是熱愛這份職業的,當年有多少人問她,完全可以靠著父親的光環,挑任何一所大學。但她偏偏卻沒有,報考了公安大學,更是被挑進了特行大隊的後備班。程平萊也問過自己,怎麼不去找個清閑衙門謀個差事,她的回答是,不想到處都戴著父親的光環,她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很優秀。
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孟寒把警服掛在了牆角的立式衣架上,自己的青春,都化成了這身衣服的經線和緯線,織成了歲月的芳華之歌。
……
整個轉讓是順利的,小老板也是個性情中人,見今梟爽快,他又降了點價格,還把過戶的一部分費用都承擔了,找了一個律師事務所做了法務方麵的谘詢後,今梟就簽了字,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仲成了。
因為要接手,小老板帶著今梟熟悉著這個培訓班所有的事宜,正好遇上小孩子們在訓練,今梟就繞有興致的在場地邊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