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看著程平萊，沒有說什麼，見他也吃完了飯，就收拾桌子上的盒子和餐具，她把剩下的飯菜打包在了垃圾袋裏後，拎到了門口，“程隊，我回去了。”
“回吧。”
“程隊，我的外出申請我已經提報了，批一下。”
“我抽完煙就來批。”
“領導，煙少抽點吧，對身體真不好。”
“那你以後就沒有這個領導了……”程平萊曾經雄心壯誌地戒過一次煙，結果是在醫院掛了三天水，當時把老婆嚇得不管醫生和護士的白眼，把一根點好的煙塞進了他嘴裏，然後，病也好了。
孟寒出了辦公大樓，就看到老賀在院子裏掃地，還沒有下班，就問了一句，“賀叔，還沒有下班？”
“女兒今天醫院值夜班，家裏一個人不是冷清麼？我就晚點兒回。”
“我送你。賀叔。”孟寒拉過他，“走吧，賀叔。”
“好。”
坐上了孟寒的車，老賀就說起了當年辦案子的事情，他也曾單槍匹馬，獨入虎穴，“儀涵，現在辦案子，跟我那個時候，完全不一樣。現在有專業的痕跡組、法醫組、監控、dna、數據庫……一套一套的，我們那個時候，采個足跡、指紋，逮人，就是憑直覺……”
孟寒笑了，“賀叔，我聽程隊說，當年您在隊裏也是個大神探。”
“都是當年了，現在、老了、跑不動了、眼睛也不好了、槍也舉不穩了。”他現在慈眉善目，就是一個和藹的退休老頭，回來幫隊裏打打雜。
“到了。放我下來就行。”老賀指指小區的大門，“儀涵，我回了。”
“賀叔再見。”
孟寒到路口調了頭，就往自己家開去，把車停好在車位裏，就感覺有人影在身後晃過，十分的鬼祟，她的手伸到了風衣的裏麵，下午剛領的佩木倉，子彈已經上了膛。繼續裝作沒事兒一樣，朝自己家走去，她是警察，知道該什麼時候轉身，離家那棟樓還有幾步的時候，她的速度如閃電一樣，轉了身，木倉已經指住了黑影，“朋友，你太大意了。”
“我是故意讓你發現，孟小姐，不，我應該叫——劉警官。”
聲音太熟悉，孟寒的眼睛閃出淩厲的目光，“常威，你沒死。”
“我命大！在山洞裏躺了半個月，傷好了，腿瘸了。”常威聲音壓的很低，“這一切，拜劉警官和你的梟五爺所賜。”
“常威，你聯合紀允嵩接二連三對我出手，甚至用冰、毒來坑我。”
“那貨是今梟研發的，我不過是在你身上試驗了一下。你以為你的五爺俠骨柔腸。當年，他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我們鳳堂當時用的木倉，全是他搞的。”
孟寒根本不理會常威，她冷笑著說，今梟的檔案在她辦公桌上，厚厚的一疊，自己知道的情況不會比你常老三少，“常威，勸你收手吧。現在，你跟我回特行大隊，還能有個自首情節。當然，我也現在可以直接逮捕你。”
“你有逮捕令麼？”常威顯出很老道的樣子，“這警察也不能信口開河、自說自話吧。”
“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在特行大隊，遇特殊緊急情況，我可以先斬後奏。”孟寒步步逼緊，她看著常威的身體一點點的在縮小，邪不壓正。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常威先是開了口，“劉警官，我常老三現在也其實是個廢人，你就算帶我回特行大隊，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扒扒我的曆史，也就是被槍斃的命。我知道，你們還想找紀允嵩，我也知道他現在忙什麼。”
“你想做線人？”孟寒見他走路一瘸一拐，燈光下是花白了一半的頭發，完全看不出這個人物是當年鳳堂的冷麵殺手，現在的光景，就是一個落魄的中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