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在他懷裏悠悠醒來時,春天的陽光灑了一個臥室,孟寒就起床開始洗漱,隻聽得房間裏他的聲音,“你做早飯麼?我餓了。”
“你要吃什麼?”
“你看看冰箱裏有什麼?”今梟翻了一個身,“我也不知道冰箱裏有什麼……”
“我等下去看看。”孟寒走了出來,“早飯好了,我叫你,五爺。”
“孟寒。”他躲被子裏,“我手裏的很多生意都停了,你會養我麼?”
她呆了一下,柔柔的目光看著他,“五爺,我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今梟笑了,“我讓阿成在你家附近的小區買了一套房子……以後,我們就近了。”
孟寒到了廚房,看到冰箱裏準備的食材還算是豐富的,就拿了速凍的煎餃和雞蛋出來,她找到了米,開始煮粥。看著那一塊露出地藍天,孟寒的心裏卻總是空了一角,現在隻要一安靜,那段視頻的內容就一直在自己的眼前循環播放,那榔頭一下一下砸在了宇文濤的臉上,也是砸在了孟寒的心裏,砸出了鮮血淋漓、砸出了仇恨。還有那個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跟宇文濤說了什麼,怎麼所有的人伏說是今梟殺了宇文濤,如果是他,他為什麼還要給他療傷?如果不是,他為什麼又要認?
呆了很長的時間,孟寒被微波爐一“叮”驚了過來,她慌忙理了自己的思緒,把碗筷都拿了出來。她把做好的早飯端上了桌,就去房間叫他吃早飯,今梟已經洗完澡,正在穿衣服,見孟寒進來了,就一手摟過了她,“這是為人民服務麼?”
孟寒聞著他身上的香水味,“快去吃早飯吧,五爺。我等下還要回隊裏的,太晚去不好的。”今梟鬆了手,“我換好衣服就來。”
餐桌上,孟寒看著他慢條斯理吃東西的樣子,就有些恍惚,突然她一個機靈,“常威,他找過我。”
“他居然沒死。”今梟眉毛一挑,“刀疤手想做了他,反而是被常威做了。”
“五爺,常威給了我一段視頻。”孟寒的眸子裏清澈如水,看著今梟的眼睛,“是紀允嵩跟常威對宇文化濤用的刑。”
“是的。”今梟喝了她泡好的茶,“那兩個……瘋子。”
“五爺,你也去了地窖。”
“我去給宇文濤處理傷口的。”他閉上了眼睛,“還給他打了一針杜冷丁,減輕他的痛苦。”
“我師傅是……?”孟寒很平靜,她要知道一個答案,“是怎麼死的。”
“他搶了我的木倉,飲彈自盡。可能,因為,他知道他自己熬不過了。”今梟閉上了眼睛,“我跟程平萊說過,宇文濤不是我殺的。”
孟寒心裏一驚,程平萊沒有跟自己提這個事情,或許他是帶著懷疑的,畢竟——這個人是梟五爺。
“你相信五爺麼?”他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不信,你現在就可以把我帶回大隊裏。”
“我信你。”孟寒的直覺告訴了自己,這個事情上,他沒有騙自己,“我師傅,是讓人出賣的?對麼?”
“是的。”
“我會查出來的。”孟寒站了起來,“所有的事情,會有大白於天下的那一天。”
“孟寒,不管結果如何,五爺不怨你。”他抬頭看著這個會讓自己掛念和心痛的女人,“不怨你。”
孟寒看看今梟,“我會去趟西北。”
“查鳳九爺和你父親的關係?”
“五爺,難道你……”
“我陪你一起去。”他放下了筷子,“那個地方,我總比你熟悉。那戈壁灘,到了晚上會有野狼的……”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孟寒說自己要走了,今梟看著她,“你要不要換部車?”
“不用了,那車,其實我也沒有開了多少回。”
“看到喜歡的車,告訴我,五爺給你去買。”他遞過她的包,“去隊裏吧,不然,程平萊要扣你獎金了。五爺還等著你來養我呢。”
……
郊區的一個小旅館,常威坐在一個很小的房間裏,喝著在附近菜場買的十元一斤的茶葉。他口袋裏還揣著那日孟寒給他的幾百元錢,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常威,你在哪裏?”
“劉警官,我在二樓最後一間房間。”
門被敲響了,孟寒站在了外麵,穿了平時的衣服,“劉警官,請。”
孟寒走了進去,這裏的環境差的可以,孟寒輕輕皺了眉頭,“常威,你可以選擇去自首的,戴罪立功,把紀允嵩掏出來。”
“劉警官是來當說客的?”
“不,我是一個人來的。”孟寒輕輕坐了下來,“你現在自首,將來到了法庭上,還能有個減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