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她看著他,很不解的看著她。
“自從知道你是警察後,這樣的場景,在我的夢裏,不止出現了一次。”他收了自己的打火機,把孟寒從地上拉了起來,又拉住她的手,抵在了自己的眉心,“有的時候,是這樣。”
孟寒一下子呆了好久,耳邊是風沙掠過的聲音,午後的陽光開始熾熱,炙烤著兩個人的皮膚,她突然往前衝了一步,直接抱住了他,“五爺,趁現在有機會,快走。”
“又要我重複這個話題,我不走。要走、是你和我。”他的手,把她摟住,聞著她的氣息,“一步一步,陪你走到這裏了,為什麼不把這一局打完呢?”他又鬆開了手,看看頭頂的陽光,強烈的紫外線、粗礫的大風,“我忽然又有一種感覺,我們是惺惺相惜的兩位大俠客,不過,你是白道,我是黑道。”
孟寒被他的神情逗笑了,“對,黑道,還是打家劫社的那種,我奉命將你捉拿歸案。”
“我專門劫色……”他不顧孟寒一身的灰,直接抱起了她,“回車上吧,風都把你的臉吹黑了,待會兒我來開車。”
“好!”孟寒調整了坐椅,半躺在了椅子上,她看著坐標,“我來指路。”
今梟看了她,又睨了她,“我不是智障。劉大警官。”
孟寒這下無語了,就乖乖地欣賞著窗外,看了一會兒,她就說,我是追著太陽的人。
“追太陽固然好,但也要小心,那身後的陰影。”他一語雙關提醒著孟寒,“你們的盤子裏,也不是幹淨的。”
“這個世界上,還有幹淨的地方麼?”孟寒想到了父親的殉職,想到了那些所謂的紅頭的文件,隻想用四個字來形容——狗屁不通。但這些話永遠隻能是埋在心裏,當然不能說出來。太陽正在山後時,孟寒也到了真正的【荒灘腹地】。
風,突然停止,周圍除了死寂一般的空氣,就沒有任何生命的象征,貧瘠的地上,幾株灰綠色、不知明的植物努力生長著,它汲取著這地下的水份、和空氣中的氧氣。
不遠處,就是巍峨的山脈,雖然已經是春天,山頂的白雪依然皚皚,這些雪,通常是要到了夏季才會融化。
這就是父親曾經工作、然後倒下的地方,孟寒跪在了地上,如同跪在父親的墓前一樣。今梟這一次沒有跪,但他去點了一根雪茄,用一個小石頭擱著。“劉叔叔,這煙敬您。”
遠方,殘陽如血……
今梟走了過來,扶起了孟寒,“我們把車輪子,抵到山腳下去!”
“好。”
車子在煙沙中又是一路向前,當車輪抵在山腳下時,夕陽收了最後一絲光芒,紅霞滿天,頭頂上,又有一隻禿鷹在盤旋。
“沒帶專業的登山工具,不然,我真想爬上去看看。”
孟寒正想說什麼,突然遠處傳來了木倉響,她渾身為之一震,“六點鍾方向,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