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成剛開始很不適應這裏相對千稀薄的空氣,到是阿水,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我是南方人,我小時候也在高原上待過。”
“真是吃不消。”
“我給你去買兩罐氧氣。”
“好的。”
兩個人按著龔一斐提供的地址,摸到了那個屋子,卻是空空的,並沒有人住過的跡象。仲成心更細一些,他說這個屋子裏有香味,而且是鳳九爺一直用的那個沉香。
阿水吸吸鼻子,說沒有啊,沒有香味啊……
“我們先回旅館……”仲成示意阿水出去,然後把門虛掩上。阿水跟在仲成後麵,回到了旅館。
這裏的住宿條件自然比不得帝都、比不得現在跟主子臨時住的地方。關不嚴的窗洞子縫隙中,是夜半的風聲裹著砂礫。
“成哥,五爺他不會做傻事情吧?”阿水很天真的問了仲成,“看他對孟小姐,那麼一往情深的樣子。”
“他不會,但是五爺卻會為了孟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他在意孟小姐,比蘭小姐而言更是深了千萬倍。”仲成是看著他為了蘭欣,墜入愛河、又因為蘭欣的背叛陷入傷痛……他是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男人,哪怕那個時候,鳳九爺總是說他難成大器,就是因為輸在女人的身上,他也不在意,他一直說自己——我是男人、不是聖人。
“成哥,我們應該幫五爺做點什麼,他對我們那麼好……前幾年,家裏那兒發生山洪,屋子全衝沒了,五爺二話不說,直接給了我十萬元,讓我把家裏的房子修好,還給我買了點地,讓家裏的人可以有錢掙,現在,日子也好了很多。”
“他是個好主子,如果不是,我也不會跟他這麼些年。他對宇文濤、常威、紀允嵩,到最後全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網開何止一麵。”
“我聽別人說,鳳九爺跟上邊兒關係非淺,而且是……”
“對,之前是這樣,現在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懂的,這天變了,人的臉,當然也會變……就看你,站隊的時候,是不是先把眼睛擦亮了。”
“我們就做不來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阿水給仲成點了煙後,就笑著倒在床上,“成哥,九爺好像跟龔一斐走的也近。”
“七哥的煤礦,是他最好的障眼法。你以為,上回死的那人,真是煤礦裏的?是被九爺打死的,他要逃……”
“對,煤礦……是好的掩人耳目的黑洞。”阿水知道這裏麵的水,可以深到不見底。
“阿水,我們走的時候,還是疏忽了。”仲成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想想。”
“門,我們是按原樣虛掩的,分毫未動九爺的東西……”
“門口的腳印,門口的那些灰,是刻意不掃的……”
“明白了。”阿水若有所思,“我還在奇怪,他怎麼沒有鎖門。”
“這就是鳳九爺高明的地方,你永遠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你捉摸了他在想什麼,你也不知道他將要做什麼。”
“我不管這些,我隻管怎麼保護好自己的主子,不說報恩,也要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