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父愛如茶,是細細品味中無法琢磨的偉大(1)(3 / 3)

有一種愛叫沉默!感謝父親讓我讀懂它!

父親的高度

吳宏博

父親一生都在為兒子做著基石,把兒子使勁向最理想的高度托,托著托著,不知不覺間自己就累彎了,老了。

好多年都沒有看過露天電影了。

記得小時候,家在農村,那時電視、碟機這類玩意在鄉下壓根就沒見過,更別說是享用了。所以要是逢有哪個村子放電影,周圍十裏八村的人就都趕著去,在那露天地裏,黑壓壓的一片,煞是壯觀。

那時父親還年輕,也是個電影迷。每遇此等好事,就蹬著他那輛已不可能再永久下去的老永久自行車,帶著我便摸黑去趕熱鬧。

到了電影場,父親把車子在身邊一撐,就遠遠地站在人群後邊。我那時還沒有別人坐的板凳腿高,父親就每每把我架在他的脖子上,直至電影結束才放下。記得有一次,看《白蛇傳》,騎在父親的脖子上睡著了,竟尿了父親一身,父親拍拍我的屁股蛋子,笑著說:嗨!嗨!醒醒,都『水漫金山』了!

一晃好多年就過去了,我已長得比父親還高,在人多的地方,再也不用靠父親的肩頭撐高了。

春節回家,一天聽說鄰村有人結婚,晚上放電影,兒時的幾個玩伴就邀我一同去湊熱鬧。我對父親說:爸,我去看電影了!

父親說:去就去麼,還說什麼,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去?

你自個去吧,我都六十幾的人了,湊什麼熱鬧!

來到電影場,人不算多,找個位置站定。過了不大一會,身邊來了一對父子,小孩直嚷嚷自己看不見,如多年前父親的動作一樣,那位父親一邊說著「這裏誰也沒你的位置好!」一邊托孩子騎在了自己脖子上,孩子在高處咯咯地笑著。

我不知怎麼搞得,眼一下子就濕潤了。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能準確代表父愛的動作,眼前這一幕不就是我找尋的結果嗎?

想起了許多往事,再也無心看電影。獨自回家。

敲門。父母已睡了,父親披著上衣來開門,「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電影不好?

看著昏黃燈光裏父親花白的頭發和那已明顯駝下去的脊背,我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什麼也沒回答,隻是把自己身上那件剛才出門時父親給披上的大衣又披到了他單薄的身上。

是啊,父親一生都在為兒子做著基石,把兒子使勁向最理想的高度托,托著托著,不知不覺間自己就累彎了,老了。

我知道,這一生,無論我人生的坐標有多高,都高不出那份父愛的高度,雖然它是無形的,可我心中有把尺啊!

遲到的悔

張楓霞

他並非我的生身之父,然而,他卻給了我山一般深厚、海一樣寬廣的父愛。我竟然卻一直在怨恨他,甚至報複他。我真後悔……

我的父親是典型的陳世美。本來我是可以跟隨母親的,然而,我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父親。不是為了享受他那比較富裕的生活,隻是想……讓他不得好過。

做父親妻子的那個女人,我應該管她叫繼母,我當然不會這樣叫,甚至連阿姨也不叫。為了討好父親她總是首先討好我,整日裏蒼白著臉像隻蒼蠅似地圍著我轉。我不領情,而且表現出極度的厭煩。父親對我的傲慢與冷漠更是無可奈何。漸漸地,他們除了供我吃喝和念書外不再爭取我的親近與家庭的和諧了,而這正是我所覬覦的。

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一個病弱的呆頭呆腦的男孩,自從有了他,家中更無寧日,無論白日還是黑夜,時刻準備著向醫院奔跑,每搶救一次,父親與繼母都要瘦去一圈。我不關心這些,依然昂首挺胸地走進走出。然而,就在那一年的夏天,我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的小弟弟卻與我發生了生與死的聯係。

我接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是自費,28萬元的學雜費必須一次交清。我知道這些年為了給弟弟治病,父親早已傾盡家中所有。然而,讀大學是我多年的夢,也是我惟一離開這個家的出路。拿到通知書去找父親時,看到桌子上正放著另一張單子,那是醫院裏的催款通知單。我一句話沒說,把錄取通知書連同學費通知單一同拍給了父親,哼!量他也不敢不給我出這份錢。

半夜裏醒來,看到父親屋裏還有燈光,似乎還聽到繼母壓抑的哭聲。預感到與自己有關,我悄悄地扒著門縫往裏看,隻見父親一支接一支地抽煙,已扔了滿地煙頭,繼母紮在父親懷裏嗚嗚咽咽地哭。許久許久,父親似乎做出了重大的決定,猛然扔掉煙頭,扳過繼母的臉說:「咱們不能為了渺茫的希望耽誤了霞子的前程啊!」繼母哭得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