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母親都對我那個樣子,現在已經不奢望女人對自己太好。有時,總會感覺到哪一天自己會敗在女人手中。母親是個女人,她以前對我的愛,是自己一輩子值得珍愛的。然而,她還是狠心撇下我去一個老頭子的家裏,得到的無非是名利,錢財。可是她同樣失去人生中最珍貴的東西,也是女人心目中最重要的清白。我在想:母親已經是一個不清白的人了。很快,她就有另外的身份,或者她現在已經是了。
自己是不是誤會母親,已經不管了。
而劉竹,卻跟我的好朋友同住進一間房子很長時間了。雖然有兩張床,可是沒有人能夠證明他們每個晚上是本分和尊敬的。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以前的我從未懷疑過她的堅定,而現實都讓她這樣了,更何況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呢?
隻要有年輕的資本,在異性麵前,它就是幹柴烈火,就是瓊漿玉液。
走出劉竹的視野,卻無法走出自己的心魔。在空蕩的夜空下,我大聲疾呼:女人不是好東西!話雖這麼說,但內心卻至少還想著一個女孩,是曾經牽絆我靈魂的女孩。可惜隻謀上一麵後就再也沒有會期。要不自己的心中可能會挽起另一種浪花,我相信是在太陽光下的浪花一樣閃著金光。
認真地想起來,發現自己在自欺欺人罷了。我擺脫不了對兩個母親的思念,擺脫不了對那個不知姓名女孩的愛慕,同樣地在心裏還受著對小雪和劉竹愧疚的煎熬。自己不是聖人,也不是聖人轉世。因此,活在女人的陰影裏,是人生中的最大不幸。
身無分文的我在繁華的街區遊蕩著。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遊蕩倒讓自己有幾份心理上的安靜。究竟這是一個有著人生活的世界。學海書店我是真的去不了,於媽媽我也不能去看望。但是,我可以想象到她坐在店門口盼望著林子的影子會出現。老天對我也不是很絕情,以前有位堅強母親,現在,我雖然對她百思不解。但是,還有書店老板於媽媽在背後支持我。為了養活自己,我隻好來到一家搬運公司,希望裏麵有人帶我去做工。運氣不錯,一個叫楊小標的搬運隊長叫住我。他告訴我,近來有一個搬運人員回家探親去了,而我剛好可以替補一段時間,工資與其他人一樣。為了試我的力,他把我帶到一間不是很大的練功房,叫我拉力杆。試得的結果讓他勉強滿意。
沒有想到,搬運公司比建築隊還要辛苦。雖然我們沒有像工地上的工人一樣天天熬累,但是我們得用更多的爆發力,並且還提心吊膽地做事,要保護別人的東西不受到損失。這樣,三天下來我就感覺有些吃不消了。隊長還是一個不錯的人,他很關心我,並鼓勵我,在工作量上盡量減輕我的負擔。他看出我不是一個善於做苦力的人,我也是這樣認為自己的。每當深夜疲憊地躺在床上時,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保爾。柯察金。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呢?我的回答是:把煤放進火爐裏,讓它在裏麵盡情的燃燒——我的身體也正在燃燒,一個晚上的高燒讓我爬不起床來。
我咬緊牙關總算熬到第七個早晨。真的走不動了,更不用說去搬東西。可是,偏偏在這個早晨有一個很大的房主要搬家。楊小標隊長告訴我,這一次搬的東西,可能要三天才能完成。我睜大眼睛希望剛才從他口中聽到的話是騙人的。可是,他的回答令我失望,而且吃驚。怎麼會是一個教授搬家呢?我抓著隊長的手臂不肯放鬆。
“小伊同誌,你怎麼緊張成這樣?”他被我的情形嚇住了。
緊張?我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是不是緊張。也許是吧。當我聽到教授這個詞時,全身就有一種刺痛的感覺,如跟它有著血海深仇一般,是血海深仇,是教授奪走我的母親和母愛。
搬家?這個搬家好象是在搬我腦袋的家。
“楊隊長,我今天真的不能去了。”看著那形情癡呆的楊小標,我隻好苦苦哀求。
”不行,就算爬,你也得爬到現場幫我看住東西。”他堅定地說。從他說話中,似乎這次工作沒有我會不行。
我不是故意躲著自己不去工作,況且這樣的工作,是拿現成的工資,這作為一個身無分文的我來說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情。但是,我卻在內心擔心著這個教授,心裏很害怕遇到自己不願遇到的事。
不是自己不想見到母親,而這個搬家也不一定就是那個徐教授,天下教授數以千計,但我幾不願看到事如我所想的那樣,母親的作為令做兒子的大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