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宿舍第十七章(1 / 1)

由於去郊遊著了點暑氣,心情又極度壓抑,一大清早張夢潔就發起了燒,迷迷糊糊間,江媚喂她吃了藥後,就又睡了過去。一覺醒來才好點,發現已經是中午了,豔陽高照,仿佛大夢一場般,一切都變得那麼模糊。江媚倒了杯水給她,就著水喝了幾顆藥,也不顧江媚叮囑她先喝粥再吃藥,蒙著被子又躺下,剛想睡著,一隻微涼的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張夢潔幽幽地睜開眼,卻看見顧雲錦正靜靜地凝視著她,微微一驚,便睡意全無,說了句:“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

顧雲錦不答她,隻是輕撫她有些蒼白的臉頰,細長的丹鳳眼低瞼著,看不出情緒,張夢潔移著身體靠近他,一雙剪剪秋水的眼睛望著他,帶著幾分病態的麵容淺笑著說:“怎麼了?”

壓抑的心頓時輕鬆了不少,顧雲錦抬頭回視她說:“沒什麼,聽說你去郊遊回來就病了。”說完緊盯著她眼。

張夢潔眼睛閃躲了一下,心虛地底著頭說:“隻是曬著了,也沒什麼。”

顧雲錦看她的神情,心下惱怒,冷笑說:“到底是曬病的,還是為了誰而病的,你心裏清楚,昨天黃浩也去郊遊了,有人看見你和他呆在一起很久。”

張夢潔本來就病著。被顧雲錦懷疑,心裏又驚又氣,吃下的藥就吐了出來,淚眼汪汪地問著他:“你不信我?”

江媚在走廊上和秦書華說著悄悄話,忽然聽到裏麵的爭吵聲,急忙推門進來,一見這情形,馬上扶著她說:“夢潔,你也真是的,病才剛剛好點,就算生氣,也不該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叫顧雲錦看了,心裏不知道怎麼自責和心疼呢!”

顧雲錦見張夢潔一臉病態地站著,又是淚又是汗,說不出的楚楚可憐,心裏懊悔不該不明不白惹她傷心,聽了江媚的話,覺得說到心坎上了,可見他連江媚都不如。

秦書華深知顧雲錦心性,對他使了個眼色說:“雲錦你也真是的,老惹夢潔生氣,江媚還說昨晚夢潔還幫你編著你那玉玦的紅繩到深夜呢。”

張夢潔聽了秦書華的話,越發委屈就打開了抽屜拿出編好的紅繩仍進紙簍裏說:“反正人家也不稀罕,我這是白費心思呢,自會有人替他編更好的。”

顧雲錦心裏正輕鬆了不少,聽到她的話,也氣了,拿了玉玦,也一把扔進了紙簍,硬生生地說:“反正我也不帶,隻不過聽你說一夕如環,環環成玦才起的心思,現在不要也罷。”

江媚和秦書華無奈地對視了一眼,江媚對他使了眼色,秦書華就拉著顧雲錦說:“先回去吧,別惹她生氣了,夢潔還病著呢。”

顧雲錦心裏也懊悔,就順著台階下,剛走出門口就聽著張夢潔哭著說:“走了就再也不要來。”顧雲錦腳步頓了頓,卻不再說什麼。

等顧雲錦他們走了,張夢潔才爬上床,蒙著被子抽泣了許久,才睡著了。江媚隻能陪著她,也不出聲,見她睡著了,鬆了口氣,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給秦書華。

第二天張夢潔還是請著病假,但精神卻好了許多,潭憶連和顧惜珍早上第三節沒課,正陪著她在說話,三人正閑著,就有人敲門,顧惜珍就笑說:“肯定是陸曼,我們曆史係的第三節都沒課。”在大學有許多是混合著住,也有許多公共課是一起上的,比如張夢潔這個宿舍就是。

潭憶連去打開門,看見來人就笑說:“真是稀客,我還道雲錦師兄再也不上我們這個門了。”

顧雲錦也笑著說:“不過是一點小事,怎麼就不來了呢,你們把事情看得太嚴重,我就是死了,魂魄也是要日日來三百次的。”

顧惜珍聽到這話,抿唇笑對張夢潔眨眨眼,張夢潔繃著臉說了句:“不許給他進來。”

潭憶臉連笑應著:“怎麼能不給人家進來,來者就是客。”招呼著他進來,對顧惜珍說:“不是要去圖書館借書麼?”

顧惜珍恍然大悟地拍了下額頭,連聲說差點忘了,兩人一唱一和地走了出去。

顧雲錦在她旁邊坐下,用手輕撫她的頭發,張夢潔扭頭躲開,顧雲錦就輕笑說:“還在生氣呢?”轉眼看見她枕頭上放著那個穿著紅繩的玉玦,就拿了戴上。

張夢潔繃著臉說:“真是無恥,不是說不要了嗎?這會子卻戴上了,真替你害臊。”

顧雲錦不顧張夢潔的掙紮,輕輕抱著她歎息道:“對你我寧可無恥一點。”

張夢潔繃不住“撲哧”笑了出來,算是冰釋前嫌,可又覺得便宜了他,輕捏著他的臉警告說:“下次不可這樣。”

顧雲錦揉著她的頭發,悶悶地點頭。

張夢潔知他心裏想什麼,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黃浩和自己的對話,當然隱去有些沒說。最後看著他的眼睛問:“放心了?”

顧雲錦輕鬆的用手彈了下她的額頭,一雙丹鳳眼笑得眯起來:“自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