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德大師?”
派崔克等三神將回頭,都很不好意思地恭敬笑了笑。
在他們後麵,一名白色長發,穿著身簡單樸素的褐色短袖長袍的老人,正坐在一張矮凳上。
老人麵前,是一堆陶泥,和各種製作陶土工藝品的工具。
老人這會兒正用精巧的手藝,做著一隻陶土的神獸白虎。
那白虎的樣子,栩栩如生,霸道威猛。
老人穆爾德,正是資曆最深,跟隨太滄最久的五大神槍衛之首!
“大師,您是看著陛下長大的,幾十萬年來,沒有您更了解陛下了。
那陛下的義父,想必您也很熟悉吧?
我們也不是想打聽那位義父,隻是真的關心陛下……”派崔克關切問道。
“我確實從陛下年輕時,就認得他……不過,那也是他義父離開以後。”
穆爾德仔細端詳著新塑造好的白虎陶藝,嘀咕道:“你們是神槍衛,是為陛下,為王國征戰的將軍。
你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關心陛下……輪不到你們”。
“話雖如此……但我們都敬重陛下,跟隨他這麼多年,怎能一點都不關心……”眼罩女郎辛格菲思蹙眉。
“你們知道,七萬年前,你們之前的神槍衛前輩,道佐慈是怎麼死的嗎?”穆爾德問。
“當年的‘西爾弗軍神’道佐慈大人?
他不是在和第五魔王軍交戰時,中了幻龍法弗納的計,隕落他鄉嗎?”維克內斯支了支眼鏡框問。
“嗬……若真是如此,為何這麼多年來,法弗納都不曾宣傳過這件事?
第五魔王軍,上上下下,都好像沒把這件‘榮譽’當回事”。
“確實奇怪,按理說……能擊敗軍神道佐慈,法弗納和第五魔王軍都該很驕傲”。
“難道此事另有隱情?”辛格菲思疑惑。
穆爾德歎道:“當時道佐慈如日中天,用兵如神。
我雖然是神槍衛之首,可風頭也遠不如他。
陛下也是對道佐慈委以重任,幾乎將兵權都盡數交給了他……
隻不過,道佐慈卻犯了一個天大的忌諱……”
“什麼忌諱?”
“道佐慈認為,陛下一直在思念離他而去的義父,這是一道羈絆。
神秘的義父,限製了陛下和西爾弗王國的未來。
陛下一直守在西爾弗,不想征戰四方,也是因為等著義父歸來。
道佐慈認為陛下完全有能力,一統神族,取代神皇凱蘭德。
所以,第一步,就是要先將陛下的義父,這個壓在陛下心頭的陰影抹去!
隻有陛下徹底放下心結,才能成位一代神帝!”
“道佐慈大人……真是雄才啊!”派崔克讚歎。
“嗬嗬……雄才?我看他是蠢材……”
穆爾德眼神複雜道:“他根本不明白,陛下的義父,對陛下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道佐慈竟然為了讓陛下斬斷過去,親自要帶人去推平陛下的‘祖宅’。
那是陛下和義父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陛下當日親自過去,將這件事攔了下來,當場對道佐慈一言不發。
沒過幾日,道佐慈和他的一些親兵,就全死在了軍營裏……
法弗納……嗬嗬,壓根就沒出現過。
隻是這個仇,白白記在了它頭上罷了。”
話說到這裏,三名神槍衛已經臉色煞白。
就算穆爾德不說,他們也都知道,道佐慈到底是誰殺的了……
“現在……知道什麼不能說了?”穆爾德笑吟吟問。
三神將咽了咽喉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