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關鍵一步(1 / 2)

雨琦第一次見自己的表姐如此搖擺不定,想想利弊,索性替皇後決定了:“來人,將馬佳月琴拖下去杖責三十大板並打入浣衣局為姑奴(指永不能出宮的奴婢),佟佳文晨為其求情,杖責二十大板並逐出宮去……”

“慢,本宮何時這樣說了?表妹是怎麼了,竟不將本宮放在眼裏!本宮還在這兒呢!”皇後厲聲嗬斥住了本欲動手的小太監,轉而又回眸掃向雨琦。

雨琦被皇後這一嗬嚇住了,映像中表姐一直對自己很好,向來都是溫柔對待,今日竟為了區區一個待選的秀女來嗬斥自己!四姐妹與馬佳月琴果然留不得,她的心中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

馬佳月琴麵如死灰,李娟璃的臉色卻也好不到哪去,千算萬算,竟沒算到這個向來嚴厲公正、不容情的皇後竟會為了馬佳月琴而嗬斥自己的表妹陸氏,更沒想到皇後竟會偏袒馬佳月琴。

馬佳茹雨決不允許馬佳月琴逃過此劫,又見皇後似有意偏袒馬佳月琴,隻得搬出宮規試圖來壓皇後:“皇後娘娘英明,隻是臣女以為此種懲罰並不算重,不知皇後娘娘阻攔雨琦娘娘是為何?”

皇後麵不改色地回答:“此事善待考究,單憑你們的話不足信。”

“可如今人證物證具在,還有什麼疑點?”這次說話的是雨琦,而貞玭從進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坐在一旁靜觀其變。

其實皇後的底氣並不足,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護著馬佳月琴,隻是潛意識裏做出這種決定。半晌,才緩緩說道:“那…好,就按雨琦的話去做,不過不必牽連佟佳氏。”

“姐…”“好,同罰!”皇後輕歎了一口氣。

皇後這是個“妹管嚴”,貞玭見此場景不住地搖頭,目光觸及驚恐的馬佳氏,心中到底惋惜這麼個美人就這麼香消玉損,她喚來了宮女繡桃,附在其耳朵上輕聲吩咐了幾句,繡桃聽罷點頭,悄悄地退出正殿。

見皇後娘娘也發話了,原本一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太監立刻動手將馬佳月琴拖到積雪的院子裏,又去西湘閣將佟佳文晨也帶了過來。彼時佟佳文晨還在側殿裏,聽到正殿的聲音後,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哎,該來的總會來,想躲也躲不掉,罷了,也怪自己棋差一招,認命吧!這般想著,推開門向院子走去。

本欲離開的小太監見到文晨,見是一愣,隨即迎上了文晨,文晨卻沒有絲毫反抗,安安靜靜地走到了院子中間,挑了條長凳自個兒趴了上去。馬佳月琴的雙臂都被兩個力氣頗大的小太監抓著,根本動彈不得,看到文晨也因為為自己求情而被責罰,心中無必難受,隻用慚愧的眼神看著已經默默趴在長椅上的文晨。

坐在正殿上的皇後看到這個情景,心中驚訝無比,卻沒說什麼,吩咐小太監把馬佳月琴摁在另一條長椅上。本來已經停了許久的雪卻在此時又不知為何又下了起來,且氣勢洶洶,鵝毛大小的雪花自天空中紛紛揚揚地散落下來,或許,連老天也為她們感到惋惜吧?!

小太監也是些勢利眼,見皇後娘娘都要責打這兩個秀女,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前途了,畢竟,把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都給得罪了。因此,四個負責杖責文晨和馬佳月琴的小太監下起手來也毫不留情,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隻幾下的功夫,文晨與馬佳月琴的下半身已經看不下去了——素錦的裙子貼在了兩人的腰部以下的部位,還隱隱透出腥紅之色,雪下得大,上半身已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小太監全力的責打哪怕是做活的粗人也無疑痛得要命,更別提文晨和月琴這種自小錦衣玉食貫了的小姐,那細皮嫩肉的,怎麼可能受得住這樣的責打?然而,院裏除了木棒與兩人肉身接觸時發出的駭人的聲音外,再沒有其他聲音,沒有大聲的哀嚎聲,更沒有任何求饒聲,隻是靜寂。馬佳月琴的眼淚早已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如關不上的閘口一般湧出,可見文晨都隻是忍著,她頓時覺得自己也哭不出來,隻生生將即將決堤而出的眼淚逼回了眼眶。

其實文晨此馬佳月琴忍得更辛苦,相較於月琴,她更屬於那種被父母捧大的那種,從未幹過粗活兒,但她的毅力較之馬佳月琴要更勝一籌,她能忍,能忍到即使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好大一口子她也不讓眼淚流出來,一滴血從她的唇角流了出來,滴在了雪白的雪地裏,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