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羅天歌回到天海已經一月有餘。
五月末的天海市,已經是夏風陣陣,熱意如爐了。
太陽落山了好一會,但城市裏聚集了一天的熱氣並沒有因此完全消散,還在拚命地釋放著其威力,不過幸好這初夏的風還是可以送來一點涼意。
工作了一天的人們開始三三兩兩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聊著閑天,欣賞著這座日新月異的城市夜景。
一條並不算很寬敞的街道,小吃攤位已經支撐起來,漸漸地形成一個頗具規模的夜市。
美麗的黃昏,一切祥和溫馨。
距離這夜市很遠的位置,有一個燒烤的小攤子,這小攤子頗為獨立的支在那裏,似乎是不願意融進那喧囂之中。
烤羊肉串這種東西在天海並不多見,所以來吃的人還是不少的。
攤主是個濃眉大眼的漢子,約莫三十來歲,看起來並不象那種街頭做生意的人,倒象是一個跑碼頭混社會的江湖客。
他臉部線條堅硬粗獷,手大指粗,正持著兩大把羊肉串,均勻散成扇形,在火熱的木炭上翻轉著,時不時地拿起一塊小木板扇著碳火,然後猛地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大汗。
肉串將熟時,他用小刷子在上麵刷了一下油,然後撒上作料,又翻了幾下,然後大聲說道:“小石頭,過來。”
接著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接過他手中的肉串分給坐在小板凳上等待的食客,然後他又重新拿出一大把,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時間一點點過去,慢慢地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
夜市的人流開始逐漸散去,那遠處的燒烤攤前也隻剩下一桌食客,是夫妻兩人領著一個小孩子。
這時,從街道的一頭,慢慢走過來一個頎長的身影。
這身影是一個年輕人,發稍有些長,隨風微微飄動,雙眼神采內斂,俊美的麵龐似乎閃著一種魅惑的光澤。
他從遠處慢慢走過來,眼睛一直在看那烤肉串的大漢,忽然嘴角一動,漾起一絲神秘的笑容。
這年輕人叼起一根煙卷,走近攤子,端詳了一會那攤主,張嘴說了一句:“烤羊肉串的,給我來一百串。”
那大漢也不抬頭,依然在擺弄著手裏的最後一樁生意,說道:“沒有那麼多啦,就剩下五十串。”
年輕人沒說話,攤上那個打雜的小男孩卻跑過來,操著不算純正的普通話說道:“大哥,隻有五十串了。”
年輕人微微一笑,口氣冷了下來:“我就要一百串,沒有給去我買來攛。”
小男孩看著他,眨著眼睛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他把目光看向大漢說道:“山哥……”
大漢還是不抬頭,說了一聲:“你怎麼這麼霸道呢,攛什麼攛,五十串也不賣了,打烊了。”
哈哈哈,年輕人笑了起來:“你還想不想在這裏做生意了,如果不想,現在就收拾收拾滾蛋吧。”
大漢聞言一怒,抬起頭來剛想發作,卻猛地一愣,看到年輕人後,放下手中肉串,叫道:“你……你……”
年輕人慵懶眯起雙眼,慢慢地說道:“石泰山,又見麵了,沒想到你會在天海的街邊賣羊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