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柔結束了大學的生活,帶著滿心的失落。陳凡於她成了一個過去式,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陳凡無微不至的關心、細膩無比的嗬護。突然遭此冷遇,遇此打擊,心裏的落寞豈是用言語能夠形容。她努力的想忘記他的存在,想抹去他們共有的回憶,可是,越抽離,越想念;越憤恨,越期盼。她仍然在希冀:也許有一天,親愛的陳凡,會明媚的朝著她走過來,輕輕的擁她入懷,向她訴說思念。這樣的夢境出現了多少次,連她自己也數不清了。無法忘記,隻有暫時塵封。她隻有以更加繁忙的工作來麻痹想念的煎熬。
畢業後她先是在一家會計事務所工作,每天兩點一線,過著簡單單調的生活。她比以前更沉默了。美麗的耀眼,安靜的出奇,她成了大家眼中不可思議的女孩。周圍的人不明白:為何如此出類拔萃的女孩子抗拒找男朋友呢?每天獨來獨往,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除了工作,除了文學,她沒有其它的談話內容。有幾個熱心腸的阿姨為她介紹對象,她都婉言謝絕了。她絲毫不理會別人的眼神,隻是沉默。
沒人能了解可愛的小柔內心的苦楚。她青春絢爛的夢剛剛開啟便戛然而止,她幸福甜美的花剛見端倪便慘遭凋敝,親愛的人將她捧入蜜雲又將她棄之沙漠,她內心的傷痕象摔碎的玻璃碎片,無法修整。
單身孤獨的生活持續了兩年,小柔的父母親心疼女兒,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她久違的笑臉重現。後來,他們甚至偷偷托人去打聽陳凡的情況,輾轉找到認識他家人的朋友,想了解到陳凡的一絲信息。可是,陳凡的家人都三緘其口。他們也絕望了,或者是陳凡壓根不想再與女兒有半點瓜葛吧。他們於是放棄了讓陳凡來挽救女兒的想法。他們想或者女兒再找一個可心的男孩才能走出心底的苦痛。
小柔的父親曾宇航,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寧立新,他家有一個男孩,叫寧浩,比曾子柔大兩歲,高大英俊,上海交通大學畢業,年輕有為,就職於一家私企,收入頗豐,且個人素養良好。他了解到小柔仍然是單身,有意想讓他們認識一下,就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小柔的父親。小柔父親一聽,覺著可以一試。就醞釀著和小柔談談這個話題。
“柔柔,你最近怎麼樣?工作忙嗎?是否應該考慮一下找個對象了呀,也不小了。”小柔父親試探著問小柔。
“爸爸,我暫時還不想考慮這件事,先工作兩年再說吧,不急。”小柔馬上說。
“女兒,到了什麼年齡就得幹什麼事,別等年齡大了,選擇的餘地就小了。”小柔父親開始講道理。
“老爸,你女兒這麼優秀,還怕找不著對象,你是嫌我在這個家煩吧?”小柔打趣的說。
“女兒,爸爸咱會嫌你煩呢?疼你還來不及呢。我是想,你要是個人問題解決了,我和你媽才放心嘛,畢竟女孩子還是應該有個溫馨的家吧。”小柔父親看著漂亮的女兒,急切的說。
“爸,我和你開玩笑的,您還當真了?我知道你操心我,不過,我保證,再過兩年,我一定會解決好這個問題的。”小柔舉起右手,做保證的手勢。
“孩子,你還在等陳凡嗎?”小柔父親的問話象一個驚雷,將長期以來累積在他們之間的猜測重重的擺在了眼前。
沉默,長時間的無語。父女間談話的氣氛一下由歡快轉為凝重。小柔的臉突然變得蒼白,她低著頭,不再說話。站起身來進了臥室,輕輕關上了門。
如今,陳凡成了難以碰觸的話題。一提他,小柔的情緒就無法控製。她無法不再等待,她每天都在期待著奇跡的出現,她始終相信陳凡不會將她這麼徹底的遺忘,她不敢開始新的戀情,擔心一旦開啟新的戀愛,會讓重新出現的陳凡痛苦不堪,她寧願堅持這無望又難挨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