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年似乎是對她的反應不夠滿意,鬆了挑起她下巴的手指。本來撐在她身後的胳膊更是收緊,硬是把周意滿完全箍在了他的懷裏。
使不上力氣,心裏也很亂。
胸腔裏那股被壓抑的悸動又瘋狂的破土而出,像隻毛毛蟲在心口蠕動般癢癢的。
不可否認,她是真的對這個男人動了情,至少這張臉和這個身體是值得被迷戀的。
她推開李重年纏在她身上的所有,抬起已經十分清明的眸子,言詞鑿鑿的一字一頓指控:“李重年,你勾引我。”
李重年這時候倒是老實起來。他順從的跟周意滿保持了點距離,無辜的攤開手:“周意滿,你不能因為自己春心蕩漾,就隨便誣賴一個冰清玉潔的男人。”
接著他又拚命憋著笑:“不過你還真是敏感。我就親了幾下,還什麼技巧都沒用你就……”
“李重年!”真是越說越沒譜了,周意滿恨不得堵了他的嘴,沒好氣的瞪他,“上次在醫院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了,對著我寶寶寶寶的,誰是你寶寶!?”
李重年愣了一下,隨即蜷著沒受傷的長腿,懶洋洋的倚在床頭:“周意滿你可真沒良心,明明是你自己答應以後讓我叫你寶寶的,現在倒耍起賴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又伸手過去,捏著她的鼻子要動手動腳。
周意滿一巴掌打開他的爪子:“胡扯!我腦子抽風了要你叫我寶寶?我怎麼沒跑大街上組個脫衣舞秀場!”
李重年表情柔軟甜蜜的能擰出水來:“自然是你情到濃時脫口而出,你要害羞不願意承認也沒關係,我心裏記著呢。”
周意滿:……
睜著眼睛說瞎話也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周意滿覺得自己真的要認輸了。
但其實,李重年這次真的是,是一個字兒也沒瞎說。雖然是他壞心眼的把周意滿給灌醉了,但看著眼前姑娘揚著紅撲撲的小臉兒朝自己樂,那個心裏別提有多美了的人差點沒忍住化身大尾巴狼。
他難得耐心的哄著周意滿,把她拖到自己床上,靠著枕頭把人摟在懷裏,摸摸頭發蹭蹭臉,手黏在她軟呼呼的腰上就撒不開,怎麼膩歪都玩不夠。最後趁著她的迷糊勁兒還沒過,幹脆就把頭埋進了她的脖頸間,用牙尖慢慢磨著她滾燙的肌膚。一邊不老實的動手動腳,還一邊哼唧:“喝了兩口酒就這麼勾人,你這樣子以前被多少男人看過,嗯?”
周意滿被他弄得不舒服:那麼大一隻,熱氣騰騰的跟無尾熊一樣緊貼在身上,簡直就像大夏天被人硬在懷裏塞了個火爐,要多煩人有多煩人。她掙紮著就要把李重年往外推。
李重年怎麼可能讓她得逞多難得的機會才能讓她老老實實窩在懷裏任他親近,絕對是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不一次抱個夠他就枉為男兒!
周意滿大怒:“我熱!”
你誰呀趕緊滾開!
可這話傳到血氣方剛的李重年的耳朵裏,馬上變了味兒:這分明是花姑娘求親近的口頭禪嘛,除了“我熱”還有“不要了”,他都知道!
周意滿腦子裏一團漿糊,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李重年的話在她聽起來就是隻蚊子嗡嗡叫。她驢唇不對馬嘴的發火:“不是滿滿是寶寶!我叫寶寶!”
按平時,李小爺都這麼低三下四了卻還不被給臉,他早就掀桌子罵人了,可今天,他心裏簡直美得開了一朵花,試探的叫:“寶寶?”
“嗯……”周意滿模模糊糊的應。
他趕緊:“都有誰這麼叫你?”
“爸爸媽媽。”
“還有呢?”
“外公外婆。”
“男人呢?有沒有哪個野男人也這麼叫你”
周意滿:……
“那我以後也這麼叫你好不好”
周意滿:……
其實那天,她真的、隻是、喝醉了在耍酒瘋而已。
所以她完全不記得,隻以為李重年又在瞎扯。
於是現在,周意滿袖子一擼,咬牙切齒:“我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