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緊緊盯著焰離,她斷定他會救她,不是因為她自信,而是因為她是天靈血咒傳承者,是一萬一千年來,喚醒魔帝的唯一希望。
亙邪,不會允許她死;焰離,也不敢讓她死。
看見那襲白衣跳下火海,焰離一驚,來不及多想,化作一道黑光,筆直地朝鳳逍遙飛去。哪怕灰飛煙滅,也不能讓她死!
眼見著黑光近了,更近了。鳳逍遙邪魅一笑,食指移到齒間——
希望是最後一次,使用天靈血咒。
頓時,她升騰而起,白衣翻飛,在耀眼的火光中,仿佛是鳳凰涅磐!
那張揚的長發在空中淩亂,與翩翩飛舞的白衣糾纏不休!那在烈火中以血做祭的女子,白衣芳華,卻妖冶奪目!
鳳逍遙畫著熟悉的符號,一遍一遍,感受到血從指尖爭先恐後地溜走,凝結成一個個古老的血符。
血流幹則人亡……鳳逍遙心想,自己一定臨死不遠了。將最後一個字符收尾,施到焰離身上,焰離震驚之餘,便被那澎湃而來的岩漿,活活吞噬!
與此同時,筋疲力盡的鳳逍遙,也如斷了線的雪白風箏,直直墜向火海。迷茫之際,鳳逍遙在無盡的火海上空,終於看到一道白光,在岩漿舔舐到她腳踝之前,緊緊摟住了她!
火光之中,岩漿之上,鳳逍遙伸手摟住俊美男子的頸脖,輕輕道:“吟涯……咳……這是,你第二次,救我。”
烈火熊熊,吟涯橫抱著鳳逍遙,白衣袂袂,黑發與白發纏綿在一起,他低頭審視懷中女子,卻看見她裸露出的,肩上的淤青。
站定,鳳逍遙懶散地靠在吟涯肩上,前世今生,頭一次感到安心。
她的衣服被火燃燒得衣不蔽體,顯露出被亙邪狠狠一摔,跌出的青痕來。吟涯突然低頭,輕輕舔舐她肩膀的傷口。
“太虛掌門,怎麼不請自來?”
不知何時,亙邪站在火橋的一頭,目光寒徹人的心扉。
吟涯蹙眉,脫下外衣包裹住鳳逍遙,單手摟著她的腰,右手持劍。他冷冷道:“本掌門這就走,魔君不必送了。”
亙邪看見吟涯摟著鳳逍遙,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雖然一直提醒自己,她不是阿羅。卻仍是怒氣陡生。他的手握緊,臉上卻依舊如常。
“太虛掌門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看來我這修羅宮,要換塊牌匾,改作‘棲星宮'才是!”
“咳咳……”鳳逍遙剛剛被濃煙嗆傷了嗓子,聲音啞了些,她握住吟涯握劍的手,血液從指尖流出,順著吟涯的手,順著劍尖,一滴一滴,在地上彙聚成一朵血花。
“吟涯……我還可以……咳,我還可以再施展一次天靈血咒……”
“別說話。”吟涯將鳳逍遙扶到橋梯上坐著,讓她的頭倚靠在鐵索上,手輕輕拂開她臉頰上的亂發,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一件絕世珍寶。
吟涯輕聲道:“等我,我一定,會帶你回家。”說完,他握著長劍向亙邪走去。
鳳逍遙看著那個白衣男子越走越遠,心裏有什麼東西“砰”地炸開,心中升起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終於有個人說,要帶她回家……
可是,鳳逍遙的家,又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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