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喬疲乏的躺倒在床上,憶秋姐又沒有在家,打電話也隻是匆匆告訴自己在忙,有時間在說。更讓康喬感到意外的是,江總莫總居然是自己對麵的鄰居,以前從沒聽說對麵的小兩口要搬家呢。康喬感覺自己的雙眼越來越沉重,漸漸進入了夢鄉。
“不要走”暮雪抱住眼前的男人,乞求他能夠留在自己身邊,但男人掰開暮雪的手臂,徑直的朝著不遠處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子走去。暮雪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大聲吼叫“你走了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但男人沒有遲疑也沒有停下腳步,將紅色嫁衣的女人送入花轎,迎親隊伍再次吹起喇叭,一行人撇下暮雪揚塵而去。暮雪絕望的衝著天空呐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隨後從腰間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衝著花轎追去,眾人看到暮雪發瘋的樣子都著了慌四散而去,男人抓著暮雪拿著匕首的手腕,在男人的泛著淚光的眼睛裏,暮雪再次被融化,那種充滿愛意的目光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暮雪啜泣著問男人“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她隻是一個青樓女子,為了她放棄一切,值得嗎?”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暮雪,眼睛裏流出複雜的淚水。花轎中的女人開始啜泣道“青樓女子怎麼了,我們不像你們好命,含著金湯勺出生,我們也是人,甚至比你們還要有情有義,我們用自己的身體養了一家子人,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但凡是個女人,誰願意在這青樓裏。。。”男人打斷女人的話吼了一句“好了!”聲音中透露出來的痛苦讓兩個女人都驚了一跳,男人痛苦的跪在地上,右手捂著胸口痛苦呻吟著,暮雪驚慌的扒開男子的衣服,他的胸口印著一個心形胎記,裏麵似乎有一個蟲子在蠕動著。暮雪尖叫著“這是。。。”男人捂住暮雪的嘴巴,奪過暮雪的匕首,一刀插在胎記上,嘴裏流出殷紅的血跡,暮雪和轎中女人都驚慌的尖叫,男人撫摸著暮雪的臉說“對不起。”隨後男人的手無力的滑落到地上。
暮雪痛苦的哭喊著“不要啊!”
康喬睜開雙眼,淚水浸濕了枕邊,胸口的心形胎記劇烈疼痛,她緩慢的走到洗手間用水衝洗,似乎剛剛的夢境奪走了她所有力氣,康喬回憶夢境,夢裏的男人和自己有著一樣的心形胎記,這個胎記是十年前一夜間長出來的,夢中的暮雪及其他人也都是十年前開始出現的,所有的疑問和怪事都是憶秋姐把我接出孤兒院開始,或許這一切都是由憶秋姐引起,她要去找憶秋姐問個明白。
但當她打開衛生間的房門時,她看到一麵的透明的牆壁橫在麵前,客廳裏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尋找著什麼,男人一襲青衣,一麵拂扇,紮著古代的發箍,女人身著豔麗絲綢,歡快頑皮的在屋子裏尋找跳躍。突然康喬發現沙發附近立著一麵一米多高的古代銅鏡,鏡子裏麵站著的正是憶秋姐,鏡子裏的她正在用力捶打鏡麵,看到康喬後她衝著康喬大聲呼喊著什麼,康喬豎起耳朵但是怎麼也聽不出憶秋姐在呼喊什麼,康喬拚命捶打撞擊麵前透明的牆壁,但卻無濟於事。
這時青衣男子似乎發現什麼,朝著康喬的方向走來,並緊緊盯著康喬的雙眸,男子的眼睛裏發出異樣的光芒,康喬看著那跳動的光芒,著迷的想要探尋裏麵藏著的東西,是個孩子嗎?不,不是,那是個跳舞的兔子,不,不是,那究竟是什麼?康喬在探尋光芒的餘光中看到憶秋姐著急的衝著自己揮舞著手臂,似乎在警告自己什麼,但康喬實在對這個光芒好奇,沒有辦法將目光離開男子眼中跳躍的光芒,終於,康喬看出來那是什麼,那是憶秋姐,是憶秋姐小時候的樣子,她在朝康喬招手,康喬衝著她跑過去,她伏在康喬耳邊說“取下那麵鏡子。。。取下那麵鏡子。。。取下那麵鏡子。。。”康喬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發現自己的房門上掛著一麵銅鏡,她慢慢的朝著房門走去,伸手取下那麵銅鏡。
然而當鏡子拿下來時,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青衣男子和那個歡快的女人消失了,裝著憶秋姐的那麵銅鏡也消失了,透明的牆壁也消失了,房子裏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康喬呼喚著憶秋姐,但回應康喬的隻有空蕩蕩的房子,康喬感覺到一陣陣戰栗、恐慌和驚懼,她不知所措的看著房子裏的陳設,她驚恐的開始輕聲啜泣,這時一陣涼涼的微風將她圍繞,風中似乎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抱在懷裏,康喬想要掙脫這雙無形的手,但反而被抱的更緊,無法動彈。康喬感覺有一個冰涼的嘴唇覆蓋在自己的唇上,似有一個舌頭在碰觸自己的牙齒,康喬極力反抗但卻無濟於事,康喬感到那雙無形的手正在掀開自己的衣服,在康喬的腰間遊走著,並慢慢向下探去。康喬驚慌極了,終於用盡全力掙脫出那團詭異的涼風,大口大口喘息著,這時康喬感覺那團微風迅速的朝著窗口飛去,推開窗子飛奔而去,當窗子自行關上時,上麵印出一張冷酷俊朗的男人的臉,臉上透漏出一絲輕蔑和詭笑,那笑容仿佛在說“我回來了!”但這張臉轉瞬便消失了。
康喬看著那張冷酷無情但又讓人著迷的臉,正是夢中那個長著心形胎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