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1 / 2)

舞月拗不過唐彎彎,隻好一路冒著大雨去了。

她是第一次來容霽的院子,可是根本來不及看什麼了,她直接就去了容霽床邊,見他閉眸躺在那裏,他那樣冷淡的一個人,即使疼也不過是微微皺一下眉而已,看的她心疼。

他床邊並沒有人群紛擾,不過是幾個丫鬟在郎中的指揮下來回換水拿熱帕子罷了,管家在一旁瞧著,焦急的等著太醫前來。

唐彎彎一身是水,站在床幃外頭,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她站過的地方都是水漬,每個人都瞧見她了,卻都不敢說什麼,舞月在一旁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李全知道王妃的脾氣,也是不敢相勸的。

郎中給容霽上了藥,傷口疼的稍微好了一些,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唐彎彎焦灼擔心的目光,看見她在身邊,方才疼痛之中昏過去的那些糾纏他的痛苦夢靨突然就消失了,心裏寧靜了許多,唇角扯起,對著她淺淺一笑。

唐彎彎正盯著他看,卻見他睜開眼睛,眸光一如往昔,對著她一笑,那笑容依舊清雅若蓮,仿若他沒有受傷一樣。

他一笑,唐彎彎的心卻亂了,這一回明明沒有被催眠,可卻因為他的這個笑,心全亂了,想起他為自己舍命擋劍,想起他之前說的那句話,一時心亂如麻,便垂了眼眸不再看他。

容霽臉上仍是清清淡淡的笑,聲音低低的,說話有些慢:“你怎麼還不去換衣裳呢……雖說夏天不容易著涼,可你也得懂得照顧自己呀……舞月,快帶你家主子換衣裳去……”

他醒了,唐彎彎便放了心了,這會兒就覺得衣裳在身上黏黏糊糊的難受,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垂眸走了,舞月也忙跟著自家公主走了。

等唐彎彎走後,容霽臉上的笑便在慢慢斂去,眉心又再糾結起來,李全跟他的時間最久,最能體恤他的心思,當下便俯身低聲道:“王爺,傷口已經由郎中簡單的上過藥了,太醫馬上就能到,王爺且先忍一忍吧!”

唐彎彎回來的時候,太醫已經來了,容霽的房門緊閉,有個帶劍的女子守在外頭。

唐彎彎走過來之前便問撐傘的舞月:“她是誰?”

舞月眯眼瞧了一會兒,上了廊簷收了傘之後才低聲答道:“公主,那是保護王爺的侍衛,武功很高的,好像是一直跟著王爺的,叫六月,”見唐彎彎微微皺了眉,舞月又忙道,“公主可別誤會了!王爺跟六月純粹就是主仆關係的,她是奴才,隻不過跟在王爺身邊身份尊貴府裏的人才叫一聲六月姑娘的。”

唐彎彎點點頭,剛走過去,六月便單膝跪下給她行禮:“六月給王妃娘娘請安,王妃娘娘吉祥。”

她笑,虛扶了一下:“六月姑娘請起。”

“謝王妃娘娘,”六月垂眸,不亢不卑的,“太醫在給王爺診治――”

六月的話還未說完,緊閉的房門便打開了,李全出來了:“六月,王爺問是不是王妃娘娘來了?――哦,王妃娘娘來了,王爺正說呢,娘娘來了便請進去吧!”

唐彎彎知道受傷的人需要靜養,便吩咐舞月也在外頭候著,她進去之後,卻發現李全沒跟進來,隻是替她把門掩上了。

唐彎彎慢慢走了進去,之前彌漫在屋子裏的血腥味兒淡去了,屋子裏的藥味裏還有一絲絲清淡的白芷香氣。

丫鬟全數退了出來,內室的帷帳放下,她也看不大清楚裏頭的模樣,隻不過四處打量的時候,才覺得容霽的屋子跟她的屋子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的屋子裏什麼擺設陳設一概都是按照規矩來的,住慣了並不覺得怎樣的華麗,來了容霽這兒一瞧,她的屋子就跟天宮似的。

而容霽這兒什麼也沒有,就跟雪洞似的,清淡簡潔,無非便是在木格窗前擺了幾株正盛開的蘭花,蘭花清雅高潔,倒也適宜擺在容霽這樣風華滿身的人屋裏,隻是除此之外,再無別的陳設。

隻是堂堂靖王爺,屋子裏竟是這樣的擺設,也實在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唐彎彎微微斂眉,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從這屋子裏的擺設,便能看出此人心性高潔,隻是這麼些年,似乎心裏頭也孤寂的很,而且從前肯定是受過什麼傷害的,不然不會這樣素淡,不飾一物。

她想起他數次流露出來的那種眼神來,不免沉沉一歎,容霽這個男人,是能叫女人打心眼裏心疼他的。

剛想到這裏,裏頭的帷帳挑起,太醫出來了,一見她忙給她行禮:“靖王妃吉祥。”

“太醫快快請起,”她見太醫出來,心裏頭著急,便問道,“王爺的傷怎麼樣了,要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