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周敬仁出於真好心還是假好心,周秀敏莫名的就不想讓他接觸朱砂,家裏其他人也是,至少要保持遠遠距離——距離產生的不隻是美感,還有安全。要是家裏人發現她們關係,她哥要弄死她或是朱砂還不多的是辦法?她可不想哭哭啼啼被弄出國讀書,千裏回首明月中,那人不知道何處去,想想都悲慘,她可不要那樣。戀愛,當然得在身邊,不然戀什麼?戀空氣?別說什麼千裏共嬋娟,她可不信那一套。所以,基於安全意識,雖然後來周敬仁暗地裏提過好幾次,都被周秀敏打馬虎眼混過去了。周敬仁對這也不是很確定,也不好直接衝去學校說“啊喲你救了我妹妹謝謝你啊”巴拉巴拉的,見著周秀敏閃閃縮縮的樣子,雖然有些小疑心,也沒多想,隻道她不大想起那些事,畢竟躺在醫院老久臉色慘白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這件事便暫放一旁了。
沒多久,便開始放暑假了。考古班的同學大一的時候忙得要死,大二、三了反而清閑了。十分不習慣。當初就說沒知識沒技術,就純粹出賣勞力時間,現今空有一肚子技術學問,手底下去空閑起來了,好寂寞!圍著幾個教授唉聲歎氣,怨氣衝天:人家曆史班去美麗的草原策馬高歌歡身笑語順帶去圍觀不知道哪位大王的寢陵,鑒定的那些人也去洛陽對某考古大隊提供技術和人力支援了,就連那九棍子也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國畫班吧,人家也美滋滋的去采花......不是,是采風了。教授,身為考古係頂梁柱的我們怎麼能閑著,這不科學!教授,給力啊!
周美的很悠閑:同學們,清閑是緊張前的放鬆,大家放鬆放鬆嘛!
同學們嚷嚷:教授,再放鬆就垮啦!
鄭女士就罵他們:忙的時候天天哭喊要死要活,真閑下來了,又天天嚷閑得發黴,你們是抖m嗎?你們就不能像個正常人那樣去談戀愛看電影打遊戲?我告訴你們,現在不談,以後你們想談的機會也沒了!
同學們就樂了:教授,那你呢?
鄭女士很淡定:我結婚了!
同學們大驚失色:納尼?怎麼可能!——誰敢娶她啊?
鄭女士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同學們一時議論紛紛,好奇心達到了頂點,哪位漢紙這麼勇猛娶這麼一條母老虎?絕壁是為民除害,絕對要瞻仰一下其英勇風采!四下打聽都沒聽說這麼回事,後來還是某“不願透露姓名”的教授一語戳破了真相:她那嘴巴......誰敢娶,嫁給了上帝吧!
同學們恍然大悟,就說嘛!
在八卦的熱潮中,同學們紛紛打包袱回家。鄭博倫知道放假了,一大早跟鄭女士要人,鄭女士給他扔了兩個留校打工的學生,鄭博倫不願意,要周秀敏和朱砂,被鄭女士拒絕了:不行。我要用。
鄭女士問周秀敏和朱砂暑假什麼打算,周秀敏早想好了:去海邊租個小木屋,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來在海裏遊泳,傍晚看日落,晚上看星星!至於朱砂手腕上的傷,成了兩人的禁忌,朱砂不願說,周秀敏也怕再弄僵兩人關係,而且她莫名有種跟自己有關的預感——不然朱砂為什麼說她不知道才好?也隻有可能跟她有關係才能解釋通,所以就沒再逼問了,隻是不經意間看到,還是有別扭的不舒服感——當然,她不可能那樣對鄭女士說,所以支支吾吾、含糊其辭:“想出去走走!”
鄭女士白她一眼:“沒叫你們幹嘛,別一副我要賣了你們的樣子!我得到一個機會,可以去北京國家信息資料庫借閱一些機密資料,裏麵有一個曆史館,雖然不是對外公開的,不過帶你們兩個去沒問題。時間大概三到五天,沒有公費報銷,一切自助。你考慮下要去不要去,如果你有什麼計劃不想去也沒關係。我隻是提議。”
周秀敏不是不識好歹,忙搖頭,“沒。我們去。”三五天不礙事嘛,機會難得,當然要去!
鄭女士給她一張小紙條,“這是地址和我的身份證號。你負責訂酒店和機票。酒店訂近一點。用了多少錢告訴我回頭打給你。”
周秀敏說好。回頭跟朱砂說,朱砂這幾天正跟何文超教授研究毒藥配方不亦樂乎,忽然聽到要出差有些愕然,“不是說暑假全空閑嗎?”周秀敏把鄭女士的話複述了一遍,朱砂想了想,點頭,“那行。我們去。我去跟何教授請假。”周秀敏有些不好預感,“你不要告訴我回來你還要繼續上課——”
朱砂點頭。周秀敏一下子如泄氣的皮球,眉眼都哀怨起來:“你不能陪陪我嗎?我們好久沒好好待一起了。”
朱砂看著她幽怨的樣子小聲安慰:“我們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嗎?”反而把周秀敏惹火了,她咆哮:“那怎麼一樣。我想去度假,兩個人好好待一起,這跟每天累的像狗一樣能一樣嗎?”她大發脾氣:“我不管,反正回來你就要跟我去度假。我去哪裏你就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