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周城天氣已經能熱暈人。周秀敏和朱砂坐在國際航班候機室裏等著登機。她們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登機——如果沒有延誤的話。周秀敏手提電腦枕著膝蓋在上網。她在看股票。最近她大出血,包來回機票、食宿請了她兩個兄長、老師和娃娃、江遠樓到美國參加她們的婚禮——胖子還在美國回不來,所在離她們結婚的城市僅兩個小時車程,就免了。所以她得賺點本回來。
朱砂用自帶的杯子給她泡了一杯咖啡,放在她坐的位置旁,示意她後,她在稍遠地方坐下,抽出一本書安靜的看起來。她們的行李都托運了,兩人隨身就一隻包,倒簡便。周秀敏抬頭朝她笑了笑,摸了杯子覺得有點燙又鬆開了,她的目光盯著屏幕上的曲線圖,嘖嘖,這上海國際控股的a股,她看到最鼎盛時是七十八一籌,當時還有專家預測還會升,她想過買入,但嫌貴,是以一直猶豫,然後,朱砂回來了,她哪裏還有空管這七八?今天無意中瞄到她打開看了,竟然跌到二十塊下了,看樣子還要跌,簡直慘不忍睹。朱砂聽聞她嘖嘖有聲,問她怎麼了,周秀敏勾手指讓她過來看,她指著電腦上的曲線圖,曲線從高到低呈現危險的滑坡狀,從最高點到現在現在最低點,差別異常大,周秀敏給她解釋,“這隻股,我注意到時已升到七十八,據說還會升。今天一看,二十塊錢以下了,估計還得再跌,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得傾家蕩產了。”她言下頗有感概,她如果買了,傾家蕩產不至於,虧損總是有的——看,她多幸運,朱砂回來了,錢也沒虧——
不,應該說,朱砂是她的幸運女神,她總是帶給她好運,如果不是她,估計她最終還是會抵抗不住“賺一筆就拋”的誘惑而入手,還好,她的女神、她的幸運......周秀敏手裏拿著杯子,假裝跟朱砂耳語,飛快甜蜜的親了她小巧的耳垂一口,然後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咖啡,嘴邊不自覺的嚼著笑。朱砂臊紅了臉,“你不要亂來......”她小聲的說,然而並無氣惱,所以周秀敏嘴邊的笑意更大——
“我沒有亂來啊!”她無辜的說。朱砂無可奈何的瞪她一眼。
“股票這種東西,玩玩就好。不要買太多。”朱砂想起周秀敏說的“不知道多少人傾家蕩產”,語氣有些惆悵的說,周秀敏笑了笑,“我就玩玩,賺點零用錢。不會多買。輸了也有限。”
朱砂點了點頭。“嗯。”
周秀敏笑了笑,又瀏覽別的信息去了,兩人再等了半個小時候左右,終於登機了。她們先出發是因為鄭博倫的會議,當然,提早到也可以方便熟悉酒店、路線、場地、手續等事宜。他哥、鄭女士她們會在婚禮前兩天到。到時候大夥還可以同遊覽著名的x城風景。
飛機難得準時升空。三萬英尺的高空白雲悠悠,周秀敏懶洋洋地趴在窗口觀賞窗外景色。朱砂在看書。周秀敏看了一會無聊,隨手從椅子側麵的雜物袋抽出了一本航空雜誌看,裏麵一則新聞提到了美國歐雷照明集團的主席歐時超自殺身亡以及帶來的影響,周秀敏記得先前看到的暴跌的上海國際控股好像就是歐雷集團的附屬子公司,難道a股暴跌就是因為他們主席自殺影響?
周秀敏繼續看下去,裏麵內容提到歐雷照明因為長期經營不善,負債累累,去年集團重組失敗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穀,麵臨破產的危機加上疾病的困擾這兩者可能最終導致了歐時超踏上死亡路途——
周秀敏忽然想起了不好的記憶。在墓裏,joker說過,是一個叫歐世誌的人指使的,他提供了墓穴的相關信息,出了三個億想要“隋侯珠”——
她有某種猜想,可又不確定。畢竟名字對不上。飛機上又無法上網查信息。所以她什麼也沒說。
好不容易飛機落地,她們聯係上了鄭博倫。鄭博倫在美國有工作室,派了助手來接她們,那個助手一路喋喋不休,對周秀敏能作為鄭博士的助手參加會議羨慕不已,口吻不乏妒忌恨,周秀敏裝傻扮懵,也沒個跟她多聊,到了酒店跟她道過謝便連忙跟朱砂下車離開了。洗過澡,吃飽喝足,歇息一會,周秀敏想起飛機想的疑惑,便開了酒店的電腦查詢那個歐雷照明的底,雖然不是十足的詳細,也足夠她知道她個大概了。
原來那個歐世誌是歐時超的爹,早兩年就因遺傳性家族疾病過世了,估計歐時超也遺傳這種疾病,覺得反正都活不了/活不久了,所以才自殺。當時歐世誌出三億求“隋侯珠”恐怕也是病急亂求醫,因為怕死,所以才想到通過一些旁門外道好挽救他日漸頹敗的生命,結果joker死在了墓裏,他希望落空,而他的祖上,恰恰就是那個歐蘭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