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在春天還可以凍成翡翠和瑪瑙 它們終於不再是皮相有血有肉 江南的溪水還在卷曲著白沫 它們饒舌不休再加上雪的魚腦凍 在雪中我看到到處都是眾生的靈魂被撕碎的紙屑 這些濕生化生胎生和卵生的靈魂 在一輛汽車前燈行進的燈柱中照出飛舞的蛾子 像它們曾經在路燈的刺激下不知疲倦地走向毀滅 沉溺於被指引的命運 童年時我把雪的皮膚摁下去期待它複原後現出我的指紋 明天我將麵臨一個潔白的早晨 我所能做的就是熱愛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