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如水,悠悠蕩蕩,透過房中精致的鏤空雕花窗,恰巧靜靜輕輕的打灑在戴蓮情一身紅色嫁衣上,暈開淡淡的玉色光環,月光沒有任何的溫度,甚至有些微微的冰涼。
許久,屋裏突然一片漆黑,是那對蠟燭燃盡了。戴蓮情被突來的黑暗嚇得心髒微縮,她心裏暗自約莫,應已是深夜了,可是為什麼還是不見自己的夫君歸房?絲毫不敢亂動的戴蓮情心中雖是擔憂,但依舊保持著端莊的坐姿,昂首挺胸,雙手搭膝,靜候新郎。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直到月亮都落下了,戴蓮情的腿和腰有些酸麻,身體也因為一天的奔波搖搖晃晃,但她的心底仍是堅定著一個念想:等那個自己未來的依靠…..珩國葉家的大公子。
直到最後,戴蓮情終於神誌不清的昏了過去。
第二日,戴蓮情在日升三竿之時才幽幽的轉醒,她垂眸看了一下自己完好整齊穿在身上的嫁衣,心髒微微遊走著一絲傷痛和不安,那個男子,昨夜是一夜未歸房還是看見自己的新娘沉沉睡去氣惱而離去?
戴憐情不安的站起山來,但是剛一起身,戴蓮情全身便微微一顫,險些摔倒,是頭上精美絕倫的桂冠,珩國葉家送給自己的聘禮。沉甸甸的,不僅壓在她的頭上,還莫名的使得她的心下一沉。
戴蓮情閉上眼睛,緩和一下自己的暈眩,才緩緩的張開眼睛,房中的一切事物讓她有一瞬間的呆滯,房間雖大卻異常空蕩,一張床,一個梳妝台,一台桌子,一把椅子。單調的似乎是把一個人的生活所用品略縮到最精簡的程度。
戴家夫人曾經對著自己說過,葉家是珩國的首富,雖不及珩國帝都皇宮深院金碧輝煌,卻也應是世上難尋的富麗堂皇。如今看來,卻是葉家大公子新房卻是此般的單調淒涼,莫名的讓戴蓮情心下又是遊走起無數般的坎坷和猜測…..難不成,自己隻是從一個火坑躍入另一個火坑嗎?
戴憐情壓下心下無數遊走竄簇的悲傷情緒,輕輕的卸下頭上的鳳冠,放在有些犯舊的的紅木化妝桌上。
由於昨日一天未有好好進食,所以現在腹中已是饑腸轆轆,便提足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