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隻，兩隻，四隻，五隻猴子，以同樣的姿勢，爬了出來。
稻田裏彎腰收割的婦女們，都停下動作，緊緊手中的鐮刀，圍了上來。
她們眼中有畏懼，但更多的，是凶狠。
環境最能改變一個人，幾天的時間，讓幸存者們開始脫胎換骨。
袁陵眨眨眼，對方如臨大敵的樣子，讓他頗為無奈，他一揮手，五隻猴子退居兩旁，聖杯兩隻大手直插在公交車門。
一陣令人牙酸的鋼鐵摩擦彎折聲後，公交車兩扇大門被硬生生撕了下來。
白大聖倒提暗金長棍，冷著一張臉，在猴子們組成的迎賓隊列中，邁步下車。
“臥槽，這人好裝逼啊！”
看到有人出現，眼睛正常，眾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赤紅眼睛，已經成為人們分辨靈屍一個最直觀的依據。
“這位小兄弟，你有什麼事嗎？”護衛人員中領頭的中年男子，出聲問道。
除了那隻大猩猩比較強壯，其他的都不值一提。男子暗自點頭，神情放鬆下來。
白大聖瞥了袁陵一眼。
“我們想去峨眉山，不知道路走錯了沒有，所以過來問問幾位鄉親。”袁陵無奈，肩上大白開始發聲。
“哦，原來是這樣。”男子愣了一下，瞅瞅鸚鵡，又看看白大聖，才最終點頭道，“我幫你問問，我是外地的，對這裏的路實在說不上熟悉。”
“多謝。”
“兄弟姐妹們，咱們有沒有對附近路比較熟的，知道咱們離峨眉山多遠，大概什麼方向？”男子轉頭，拍拍手，問向身後的護衛人員和婦女們。
一陣沉默，無人應答。
中年男子麵色尷尬，“我帶你去我們鎮上吧，那裏肯定有人認識路，而且，每天有人出發去別的地方，你們或許可以結伴而行。”
看男子一臉真誠，神念傳遞回來的靈魂波動，也說明男子是真心實意。
袁陵這次，是真的碰上了個好人。
“那真是麻煩您了。”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袁陵衝他抱了抱拳，表示感謝。
“沒事兒，咱們人類都這樣了，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們首領也一直要求我們多幫助過路者。”說著話，男子轉過頭，“大姐們繼續收稻子，小四小五，你倆機靈一點，有危險及時警報，我去去就回。
小五，叫你呢，聽到沒有？！”
被訓斥的憨厚青年，卻充耳不聞，直愣愣地看著男子的身後，幾十米外，道路的另一旁。
須臾，他瞪著眼睛，張了張嘴。
“李、李哥…豬！”
“豬？我看你才是豬！”
“啊！豬來了！快跑啊！”小五身旁的小四，感知力不行，腦子卻機靈得多。
他順著小五的目光一瞧，立即大喊著，徑直邁開腿跑了起來。
男子回身一瞧，立即臉色大變，“大姐們帶好自己割完的稻子，馬上撤退！小四你給我滾回來，咱們斷後。”
袁陵也轉過頭。
遠處，幾隻龐然大物，在茂密草叢中穿行，厚實的粉紅脊背，顯露在一米多高的雜草上，如在水麵急速前行的鱷魚。
另一邊。
婦女們毫不疼惜地扔下鐮刀，三步並兩步回到稻田，抱起水稻就開始跑。